这之后的种种行为无一不再证明一点。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自己脱罪。
可是,为什么呢?
救了自己,他能有什么好处。
不救自己,他又能有什么坏处呢。
齐言想不出来。
跪着想了整整一夜,他也想不出来。
天亮后,他艰难起身,因膝盖跪得麻木,他不禁踉跄了一下,但很快就站稳,站得笔直。
珙桐从外面进来,伸手想要扶自家公子,齐言却摆了摆手,转身往外走。
“他如何了?”
珙桐知道公子问的是谁,认命答道。
“还未醒,不过大夫说了,并无生命危险,只是要多趴一些时日了。”
齐言点点头,便向元宝所在的帐篷走去。
若看外在,一点也看不出他曾被罚跪一夜。
走到门口,他对着珙桐说道。
“你在外面等。”
接着掀开帐篷帘,走了进去。
里面很安静,唯有烛火照明,所以显得昏暗。
床上趴着的元宝眉皱的很紧,两条眉毛都快连在一起了。
齐玉趴在床边,也在睡,应该是照顾了元宝整夜,最后终于撑不住,睡着了。
他轻声走过去,小心推醒了齐玉,在他想说话时伸出手指比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齐玉反应过来,忙压低声音。
“长兄,你怎么来了?”
齐言坐在床边,对着齐玉笑了笑。
“三弟,你去睡吧,这里有我。”
齐玉立刻摇头,“长兄公务繁忙,怎可劳烦你,我来就好。”
齐言回道:“无碍,你去睡吧。若元宝醒了,你却累倒下了,他知道了,肯定不会开心的。”
齐玉仍旧有些纠结。
“可是……”
齐言再次说道:“去吧。”
见长兄坚持,齐玉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
“那我就先走了,若长兄有事自去便是。”
齐言点点头,见齐玉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这才将注意力放在床上的元宝脸上。
齐言伸出手,手指刚将眉毛理平整,下一刻,又疼得皱成了一团。
嘴里还嘟嘟囔囔喊着疼。
齐言小心掀开被子,打量着元宝身上的伤势。
很难想象,平时一点委屈也不肯受的他,再被打了那么多下后,也不肯改口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