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了这个杀过人、坐过牢的,世人眼中的危险分子,一个跌落在泥里的曾经耀眼过的苦命人。
而他们只在一起了两个多月。
况且,昨晚上周楚澜喝醉酒的那些话还萦绕在自己脑海。他为什么对自己七年前去美国的事情了解的这么清楚?
还有今天这张照片。这么多事,真的只是巧合吗?
“真不是你?你是不是之前来过,不记得了啊。”
李卓曜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不是。”
周楚澜摇头。透杜家出车祸
“这样吗?看到这张照片,我还以为你俩之前就来过这里呢,今天再来故地重游的。”
老板笑着说,但最后的四个字,却令周楚澜眸色越发黯淡,索性侧过脸去看向了远方。这个地方视角很好,可以俯瞰几乎一大半的苗寨,弯弯的屋脊隐在绿树与群山之中。
“没有。我们刚认识不久。”
他静静地说,视线里有一只白色的鸟,从一户人家的屋檐下扑腾着想要起飞,却没飞起来,扇了两下翅膀,又站在了屋顶上。
李卓曜的手机这时候响了,是摄像导演打来的。
“诶林哥……好,我马上回去。”
“老板,今天麻烦你了。”
李卓曜从钱夹里掏出几张百元钞票,硬塞到咖啡屋老板手里,不容他推脱。
“谢谢您今天的帮助。如果有一天,我可以想起来全部的记忆的话,再来这边光顾您生意啊。一言为定。”
李卓曜笑着跟老板挥别,老板伸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递给他。
“拿着,临别礼物。苗银做的如意锁,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我做的。”
李卓曜很惊喜地接过这个如意锁,手工很精细,锁体通体银白,在眼光下发着莹润的光泽。
“美满如意。下次再来啊。”
老板笑笑,转身走进店里。
李卓曜把这把如意锁放进了口袋,转身拉住周楚澜,目光很认真。
“周楚澜,你是不是在瞒着我什么事?”
他的目光很清亮,虽然依然带有迷茫,但已经不是之前那种提起回忆就一团混沌的眼神了,而是带着怀疑、征询和一股想要刨根问底的真挚。
周楚澜张了张嘴,终究没能说出来。
他低头想了想,有深呼吸两口,调整了下脸上的表情,笑着摆摆手:“没有瞒着你。而且,你不觉得这些巧合反而很神奇吗?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这样的缘分的。”
缘分,吗。他出事的同一年春天,村里来了个算命的,神神叨叨,在路上碰见他便一定要给他看手相,不要钱都行。周楚澜便伸出去了自己的右手,掌纹错乱,模糊不清。
算命的一看边说他这是天命,难预测,但目前的这一段缘分,是孽缘,那条线维度看得很清楚。
后来,他就入了狱。在监狱里的时候周楚澜无数次地想过,李卓曜是他命里的孽缘吗?自己现在已经是这个下场了。
可每天临睡前,他眼睛一闭,那张熟悉的脸依然会浮现在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