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血路从地上铺开,姜锦夏攥着,望着,在苏幕遮不能窥探的视野里,泪眼朦胧。
心如刀割般刺痛,却又用手上的鞭子去掩盖,恶狠狠喊着:“贱奴,别tm的装死,给本宫。。。。。。。。快点儿!”
“啪!”
“诺。。。。。。。。诺。。。。。。。。。”
他唇铁青,咬着,身子颤,四肢已不听使唤,似琴弦般颤抖,腿上却不敢懈怠,机械的向前勾行。
饶过木马刑具、越过碎石瓦砾、穿行。。。。。。。。。
“嘭!”
金丝被他血肉之躯拉断了,他倒在血泊中。四肢在那已溅了万层血的青石地砖上痉挛,似毛毛虫一般缩成一团。
一颤。。。。。。。。
“阿。。。。。。。。阿九?”
松了手中线,她踏着碎石过去,就这样居高临下将他望着,心也随他揪在一处。
他趴在地上,手扯着他的罗裙,抬头乞求:
“师。。。。。。。。师父,这三百二十一道酷刑受罢,师父可以原谅。。。。。。。。原谅徒儿吗?”
可是每每此刻,她必定左右为难一番。
一面念着:他不过是个孩子,初为人君。只怪她当年没将他教好,一念之差,铸成大错。现今如此认错,为何不能原谅他呢?
另一面又念着:呵~孩子?他是一国之君,他之城府比之老臣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不过是他大夏君王的苦肉计而已,他这御人之术已在诸位忠臣身上屡试不爽,如今你还要中计不成?姜锦夏!
难道你忘记凌大哥是如何死的,阿爹是如何丧命的了吗!难道你忘记你是如何屈辱被诬陷被叛国的了吗!
他所受的痛远不及你当年的万分之一。
低身,姜锦夏整理着他额前沾湿的青丝:“乖徒儿!”
随后狠,将手伸进苏幕遮埋线的伤口里。
窥寻、窥寻。。。。。。。。
“啊!”
他手捏着她的罗衫染成血色。
“忍住!”
“诺。。。。。。。。诺。。。。。。。。”
他咬住衣角,只狰狞着容颜,抖、痉挛。。。。。。。。
呵~他这痛不欲生的表情真好看呐!
不知他是否也会想起当年,他这样抚摸她面颊的情景?当年这暴君嘴角微扬,口里戏谑着什么?
“师父这模样,看得徒儿好心疼啊!”
如今。。。。。。。。
“徒儿这模样,也一样让人心疼呢!”
直至寻见那折断的金丝,姜锦夏一双玉手染成血红,她再次要抽出线来,只听得一句:“将军不要!”
一颤,扭头时,她望见余家骄正眉间紧蹙、乞求的将她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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