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见他颤抖的唇要开口,怕是说些歉意,说些过往,说些他那女儿的只言片语,或是求情、或是护短、或是其他的什么。
他是他,凌倩是凌倩,其他的什么,她不想听。只是一句:“事不宜迟,走吧!”
“嗯!”
凌枫跨马而上,姜锦夏身上链铐未去,只得斜身御马,马鞭一甩,黄金链叮当,远去在深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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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铁槛寺。
铁槛寺为一荒废的寺庙,年代久远,供奉的谁已经模糊。月下,唯有那清冷的院落,以及院中树上时不时“呱呱”
叫唤的黑鸦。
时逢秋季,黄叶漫天。
院落之内,徐老将军并着几位亲信席地而坐,燃上篝火,烤上些野味,说上几句粗话,静候来宾:
“还真了不得,当年余家傲那小子也不过是姜将军手下的一个兵,现在都成元帅。”
“说起来,元帅的胆识和谋略,与姜将军不分上下。当年瑶光那一战,元帅说三天就能拿下,我想着,放屁!没想到是我在放屁。”
“陛下用人得当,又这般体恤我们下属,乃大夏之福,我等之幸。若此次能为姜将军翻案,重归沙场,姜将军与余元帅联手,灭离,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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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姜锦夏正下马而来,听得一两句瑶光的话,吃惊,望向身旁的凌枫。
凌枫一样吃惊:“瑶光于一年前已经收复,锦夏不知吗?”
瑶光。。。。。。。。收复了?
凌枫道:“两年前回京时,陛下已封了余家傲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出兵北伐,以报当年离国欺我之仇。余元帅指挥得当,不足半年已收复瑶光!锦夏当真不知?”
她不知,她当然不知!未央宫被囚两年,她去哪里知道?
可是静心湖中还吊着一道圣旨,她日日夜夜、时时刻刻还念着先帝所托的九耀归夏之事。。。。。。。。
不料得那狼崽子早有了打算。
画饼充饥,陛下这饼画的可真好啊!
“诸位将军,久等了!”
她一句,推门进去,众人的目光霎时间投过来。
院中,十位,她所托的徐老将军、那位折柳曲的始作俑者陶兄陶然、剩下的为徐老将军从沙海所带亲信,这几位都曾与姜锦夏南征北战多年,情如兄弟。
多年不见!
可是当年离开北曜时还意气风,如今链铐加身、血痕累累,唏嘘、惋惜、不平。。。。。。。。
有位与她要好的已上前将她托住,声音颤抖着:“姜将军,您。。。。。。。。您怎么成这样了?”
怎样?
是那四肢上的几条链子?还是身上新添的几道小痕?亦或者是,脸上一点儿刺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