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丘之上。
姜锦夏背对而立,望那远处茫茫黄沙,月光将她左脸上的“军妓”
印成银色。
身旁是苏幕遮,他来了,果真来了。
有时觉着这狼崽子聪明,身为九皇子,不过数年竟废了原是太子的大皇子,又将诸位皇子一一抛进地狱,得了太子之位。
有时又觉得他蠢得可以,例如今日。
私来沙海,夜探军营,他认为凌云是傻子,还是圣上是傻子!
“蠢!”
此处没有外人,苏幕遮不必避嫌。上前,他要挽她的手:
“让徒儿为师父看看伤势。”
这狼崽子如今知道顾及她了,可是日曲塔施刑时,丝毫不顾她的死活。
她后退一步,躲开,双眸凝视半空的月,道:“太子今年该一十有九了吧,如何做事孩童一般,此不知轻重?”
于她略有指责的关心,苏幕遮心下暖暖的。
“师父。。。。。。。。”
他本想示好,说些体己的话,被她打断,凌厉的目光袭来:
“太子若不想要东宫之位,自可上书圣上,另择贤人,大可不必跋山涉水来沙海这不毛之地,将罪臣也拖下水!”
离去!
她脚上没有鞋子,白如凝脂的脚丫子踏在沙土之上,“沙沙”
作响。
“姜锦夏!”
他恼怒。他知道那位父皇是如何忌惮他与姜锦夏的关系。若此事泄露,他太子之位不保。如此冒险前来,便得来她这样的指责和无视吗?
夏帝让她死她便死,让她为妓她便为妓,她知不知道,这只是利用,她只是他的棋子而已!
他喊着:“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你当真以为他是一代圣君?他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