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窗。
窗外烟雨旖旎,窗内珠帘软榻,凌倩微躺,燎起沉香。
燎沉香,消溽暑。鸟雀呼晴,侵晓窥檐语。
眼前姜锦夏由其生父姜胜牵出后便倒在地上。
自倒下,便再没有起来。凌倩知道知道,这贱人起不来。
她虽是请了太医为她治伤,不过也时不时再为她添点儿新伤。
至于新伤的程度,自是看她的心情,总归是不好不坏,那伤要加的既不会要她性命,又不会让她有力气反抗。
例如说昨日,她将兄长的印章取来,在炭火上烧得通红,随后一个一个烙在她身上。兄长死在二十六岁,那印章便在他身上烫二十六下。
“姜玉奴,我要让你一辈子铭记,我哥哥是你害死的,他是你害死的!”
生不如死,这才是真的生不如死呢!
姜锦夏?呵~还以为多厉害、多难搞呢?如今不还是在她面前摇尾乞怜、俯帖耳的吗!若是提及兄长,姜锦夏的眸子会沉沉暗下,屁都不敢放。
“国丈,您这边请!”
凌枫由宫人领着进门,只见那偌大宫殿正中一条碎花地毯,一个女人伤痕累累卧在上面。
她面色苍白,双眸微合,微微喘着气,唯有那气息还能让人察觉到她还活着。
“锦夏?”
一惊,愤怒已经涌上心头,此刻便想扑过去将她带走,又见周围宫人俨然。。。。。。。。
他攥紧了拳头,默不作声!
当初甘泉宫中,若非他意气用事,意图拔剑,姜锦夏也不会因此身上重伤。此刻,冷静!
凌倩迎上来:“爹,您来了!”
拉扯着他在榻上坐下。
“也不撑个伞,湿成这样。”
凌倩为他擦着身上雨水,又命人奉上茶。
姜锦夏的眸子开启些,瞥见了凌枫,又合上。她着实没有多余的力气再思虑别的了。
“倩儿。。。。。。。。”
“爹爹先喝茶,有话慢慢说。”
抿一口茶,凌枫打量周围一众宫人。他是有话要说,要与这个女儿说。
“有什么话还怕别人听了去吗?”
凌倩轻“呵”
,“姜玉奴留下,其他人下去。”
“诺!”
一众宫人退下,凌枫顿了半晌,开口:“倩儿,我凌氏一族为京中名门望族,四世三公,其祖父、曾祖父,都响彻寰宇。”
“为延续凌氏荣耀,爹爹十六岁投军,至今也有三十余载了。沙场险恶,刀剑乱舞,几次险些命丧敌军之手,若非姜锦夏相救,怕是十年前已是白骨了。”
姜锦夏听得旧事,忆起往昔依依,沙场点兵,战鼓雷鸣,周身热血沸腾。她即便是死,也着实不该死在这未央宫,死在凌倩这小丫头手里!
她属于沙场,那热血的记忆都一次次的呼唤,她该归于沙场!
“呵~爹爹继续,倩儿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