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暗低笑出声。
“如果那个人都听不懂不理解我们的感情,可能也不适合。”
闻岁歪头蹭了他一下他的肩膀,“要不我给你画个押?我认真的,你别不信。”
江暗被这句幼稚话可爱到了。
闻岁简单,真挚,赤诚,虽然迟钝,也嫌矫情,但只要跟他坦白,一定能得到最热烈的回应。
就是因为这样,他每一次都克制着自己维持在可控的线内,又每一次都被勾得堪堪失控。
他从来就没得到过什么,当然也无畏失去。
唯独面对闻岁,是真的太喜欢了,喜欢到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他们的关系比一般同性更复杂,亲如兄弟,横在他们之间的是无数剪不断的过往。所以那些念头用了各种各样的明示暗示,却不敢用任何一句直白的话说出口。
好不容易才从久别重逢里恢复到之前,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把这种平衡打碎,再一次失去。
江暗收紧抱腰上的手,无端补了一句:“我很听话。”
——对象不听话就不要了。
——我很听话。
只要把这两句话连起来,就能明白其中的含义。
闻岁喝了点酒,忘性快,刚说完就抛到了脑袋后边。
只是拍他的肩,浑身都笑得颤:“看来真的是伤心了,这种话都能说出口,我不会抛弃你的。那再抱一会儿,我哄哄你。”
江暗把人压在墙边上,淡淡说:“好啊,抱到天亮吧。”
“你行不行,江黏黏,你好黏啊。”
闻岁一边笑他,手上倒是没放。
他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的夜色,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我今天可能也喝了不少,看那个月亮像是长了一圈毛茸茸的白边。”
江暗手指戳了戳他的腰,手感不错,没忍住又蹭了一下:“所以你酒量到底好还是不好,跟你喝了几回,我也没看出来。”
“谁知道呢,薛定谔的酒量吧,但总的来说还行。”
闻岁微微松开他一些,侧过头看他,语气认真,“反正不会断片,今天闻岁岁说的话都牢牢记着,我保证。”
江暗又笑了一声,烦闷了一晚上的心情彻底好了。
已经进入秋天,外面起了点风,顺着敞开的窗户吹进来,江暗察觉到怀里的身体很轻地颤了一下。
他用手掌抚了抚后背,把人扣紧,低声问:“冷?”
“有点儿。”
闻岁往他怀里靠了靠,嘴上不忘揶揄说,“但你不松手,我不敢松,我怕惹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