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蒙霍特普很快就回来了,他身后跟着一位光头老者,他身穿白色长袍,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让蒂雅来说,这人是长了一张棺材面瘫脸。
他的手里身上并没有带着药箱之类的东西,让蒂雅很是疑惑,他不是医生吗?没拿药品怎么治?
她的疑惑马上就消散了,光头老者身后还跟着一个态度十分恭谨的仆从,身上背着一个大大的药箱。
蒂雅急急忙忙把医生迎了进去,请他去看一看古努。
走近了才现一件很奇怪的事,这个老头,不仅没有头,还没有眉毛,他的眼睛格外渗人,再仔细一瞧,居然连睫毛也没有,这个医生不会得了脱毛症吧?她呆呆的想。
老者看着床上的老仆人,眉头不满的皱了一下,回头看向阿蒙霍特普,后者对他点了点头,这才踟蹰的进了房间。
图特摩斯本来在啃苹果,是的,他从王子殿下的庭院里出门办事还顺手带了个苹果。
见了秃头老者,手里的苹果“咣当”
一声掉在了地上,眼睛也瞪得溜圆。
殿下他这是?把荷鲁斯神庙的席大祭司布萨里请来了?来治一名仆人?天啊,这也太夸张了吧!寻常的祭祀都整天趾高气昂的,何况是席大祭司?这不是让国王去管两块地交界的一根谷子属于谁吗?
他急忙对阿蒙霍特普挤眉弄眼的使眼色,活像一只上蹿下跳的猴子:怎么回事?怎么把大祭司请来了?
阿蒙霍特普却只淡淡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加理会,难道指望他一个王子去知道生命之屋里其他的医者平时都住在哪里吗?都这么晚了,别的医生他肯定是找不到,祭司们天天守着神庙,难道还找不到?
至于为什么是席的,这么重的伤,大概也只有大祭司才能治得好吧。
让席大祭司来医治一名仆人,这显然是对大祭司的一种侮辱,不过好在布萨里跟阿蒙霍特普私交还不错,不存在什么侮辱不侮辱的问题。
大祭司布萨里只简单的看了一眼古努的伤口,然后摆手让仆从去打来一盆干净的水,然后示意仆从给这个可怜的老太太清洗伤口,身为高贵的大祭司,他是不会用自己的手触碰一名仆人的。
布萨里从箱子里拿出一块灰绿色的不明物体,那东西看起来毛茸茸的,他把上面的长毛剥离,仆从赶紧将长毛和特制的刀伤药混合在一起,均匀的涂抹在古努的伤口上。
再用长长的亚麻带把伤口紧紧缚住,程度刚刚好,既止住了血,又不至于让血液不流通导致整条胳膊坏死。
仆从又给古努吃下了一些灰绿色的长毛,蒂雅伸长了脖子,她想知道那东西是什么。
一切都做完了之后,仆从又给布萨里打来了一盆水,供他清洁双手。
蒂雅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这…这就结束了?那名医生从头到尾也没说过一句话,所有的工作都是那名仆从去做,这也太高冷了吧,这大夫什么来历啊?都不用动手的?
仆从又从箱子里拿出了几块灰绿色的东西和一瓶刀伤药,放到蒂雅手里,“这个每天吃一块,换药的时候用它跟刀伤药混合在一起外敷。”
蒂雅手里的触感有些软绵绵的,定睛一看,心里飘过一串问号?这不是几块霉的面包?这吃了用了不会出事吗?
古努的医治已经完毕,布萨里却原地站着没有动,他探究的看着蒂雅,看的蒂雅一头雾水,他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直到仆从对蒂雅伸开了手,蒂雅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美丽的小姐,请支付布萨里大人的诊金。”
诊金?哦,对哦,请大夫当然是要花钱的,蒂雅敲了敲脑壳,“好的,请问是要支付多少东西?”
仆从微笑,“两百德本的黄金或者等价位的物品。”
晴天霹雳!什么玩意?
包了个扎,给吃了块霉的面包就要两百德本的黄金?按肯迈特的算法1德本是1o个加德特,一加德特大概是一枚戒指的重量,一枚差不多的戒指在现代怎么也要3克吧,一克3oo人民币的话,那就是一百八十万人民币?十二斤黄金?蒂雅已经被一连串的数字给绕晕了。
天啊,这是什么大夫这么贵?再看看面无表情的阿克沙和图特摩斯,他们都不觉得很贵吗?这大夫是阿克沙请来的吧,他是不是在逗我?
“这位朋友…那个…两百德本的黄金,是否太贵了呢?”
蒂雅小心翼翼的问,她和古努是肯定拿不出这笔钱的,卖了她都拿不出这么多钱。“或许,我可不可以分期付呢?”
仆从继续微笑,“布萨里大人是荷鲁斯神庙的祭祀,他的治疗带着伟大的荷鲁斯神的祝福,您的朋友一定会好起来的。”
很值,拿钱,不打折,没门。
图特摩斯看了看蒂雅震惊的脸,又看了看一脸正经的阿蒙霍特普,我说殿下,你不是故意整她吧?看这家人的样子也拿不出这么多的黄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