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斯娅收拾了下震惊的心情,点头,把腿朝着外院跑去。没进院门就听到刘荆在那儿嘶喊,她听出了这掩盖在怒吼中的仿徨、后悔和心痛,心头不由地跟着也是一痛,深吸口气迈步进去,扬声喊道:“王爷,王爷。”
正在拼命地想要去毁了御赐之物的刘荆闻声,停住了动作:“你怎么来了?”
瞪向了一旁的管家。
管家心虚地垂下了头。
杜斯娅走过去,牵住他的手,温柔地说:“王爷,咱们回去再说。好吗?”
尽管刘荆同意回了内院,但人是回来了,可魂却没回来,怔怔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就连芝麻油来和他撒娇,他都没有理睬。
杜斯娅就让宁心将芝麻油带下去了,倒了杯水,放在他的面前,轻声地喊道:“王爷,喝点水吧。”
顿了顿,“这是内院,王爷如果伤心就哭出来吧。”
刘荆动了,墨黑的眼睛黝黑清冷,嗓子因为长时间未喝水有些沙哑:“本王为什么要哭?哭能有用吗?本王要让他们哭。”
一抹狠戾从脸上闪过。
杜斯娅看的正着,心一抖,急急地说:“王爷,陛下他们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你”
刘荆第一次打断了她的话,愤怒地说:“他有什么苦衷,他是皇帝,掌握着生杀大权。他不想杀的人,谁敢动,更别提本王把台阶都给他下了。他就是忌惮功臣,过河拆桥,冷血无情。”
讽刺地一笑,“还自尽,都要了舅父舅母的性命了,偏还要让他们帮着遮掩,免得污了他的圣名。”
杜斯娅见他想偏了,唯恐他一怒之下做点不理智的事情,那么这几年她的努力可就全白费了,没多想就替刘庄说话:“朝中局势那么复杂,陛下也不能随心所欲的。”
话音刚落,迎上了刘荆的目光,那里面的寒意让她忍不住抖,这才惊觉自己说错话了,赶忙想要找补。
可如今心神俱痛的刘荆已经没有什么理智了,杜斯娅一再地帮着刘庄说话,她就被划出了他的阵营,冷冷地一勾唇:“倒没想到王妃也是个衷心的。”
低头,再抬头时,眼睛里满是讥诮,“对,当初王妃不也怒斥本王来着。”
起身。
杜斯娅立马拉住他:“王爷,我说错话了。我只是”
刘荆不耐烦和她继续说下去,甩开她的手走了。
杜斯娅在后面急急地喊道:“王爷,王爷。”
可是刘荆头也不回,径自走出了院子。
在院子里玩的芝麻油本堆满了笑容想要和刘荆说话的,见他理也没理自己,委屈地瘪嘴,一副要哭的样子。
杜斯娅懊恼地一咬唇,自己怎么就没过脑子呢。
宁心忧心忡忡地望向杜斯娅,唤道:“王妃。”
杜斯娅一咬牙,交待道:“你看好芝麻油,我去看看王爷。”
提着裙子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