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惠川是被饥饿感唤醒的,长时间的囚禁生活让他的五感迟钝了不少,曾经扼杀联邦警卫的双手被合成金属链束缚着,他像条狗一样被人锁在黑暗里。
不,狗都比他好,至少狗不会被人天天咬住颈项注射药剂,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依驯兽者的意愿而改变。
快到点了,李惠川想。
每天安熙会定时来一次,给他灌下仅仅能维持生命的营养液,然后咬住他的后颈,强硬地将自己的a1pha信息素输入他体内。
拜那该死的诱导剂所赐,李惠川这几天一直处于不完整的情状态。他体内的各种信息素紊乱成一团,自己微弱的a1pha信息素,以前为掩饰性别注射的各种omega信息素,以及,安熙那凶猛暴烈的信息素。
无法纾解的欲望和外部入侵者的味道让李惠川的意识如同浸在冰火之间。
造成疼痛的是侵入的陌生信息素,引快感的是绵软甜美的情期。
可能是他性别育不完整的原因,他在情期并不像疯了一样渴求omega的味道。他的□□不浓烈,是连绵温和的,他沉浸在这诡异的失常欲望中,像泡在温度适中的温泉里,近乎融化一般的满足让他昏昏沉沉。
但这样的幸福不会持续很久,身体里那不属于他的一部分信息素总是会在他享受时像针一样扎他一下,被扎过的心尖传来酥麻的疼痛和欲求,似乎渴望这根针的主人能再粗暴地剖开他畸态的身体。
安熙用密钥滑开门时看见的就是刑架上的男人欲求不满地扭动着汗湿的身体,他精健的身体肌理分明,润上汗珠看上去很可口。
李惠川察觉到他来,半抬起头,他被繁复的锁链束缚在黑暗中,像只从帝国运来的异兽,这个不完整的a1pha性感又英俊,他用灰紫色的双瞳注视着安熙。
他说:“为什么是我。”
少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粗暴地拆开营养剂灌入他嘴里,李惠川努力吞咽着浓稠的液体,但仍有咽不下的一部分顺着嘴角流下,流到凸起的锁骨上。
安熙例行公事地咬住李惠川的后颈,这具肉体因强制情而灼热,安熙吮吻他的血液,连血也热了起来。
灰紫色眼瞳的英俊猎物问捕获他的猎人:“为什么是我,而不是别人。”
艳丽的军官抽了他一巴掌,安熙用军靴踩着他的膝盖,咬破了自己的尾指。
玉白的指尖渗出樱红的血珠,少将把血抹在李惠川的嘴唇上:“别人可不欠我,我向来恩怨分明。”
李惠川舔了舔下唇的血迹,真不可思议,这位军功赫赫,在帝国恶名远扬,性格喜怒无常的美人a1pha将军。
他尝起来居然是甜蜜的蔷薇花味道。
少将的味道芬芳馥郁,清甜的蔷薇花香如夏夜的序曲,隐隐约约地,李惠川觉得这味道似曾相识。
夏夜,攀缘于窗沿的深红蔷薇,花瓣繁复柔软,层层叠叠如少女的轻纱裙裾,有风拂过,那浓红花瓣便如雨般簌簌而落。
原来早已开至荼靡,只有萎落。
“我不是童话里的美人鱼,付出后还心甘情愿自我满足,我给你的,都是有代价的,需要偿还的。”
少将伸出玉一般的尾指,李惠川像着了魔,拼命扬起脖颈去舔食那指尖上的血液,安熙琥珀色的瞳孔美丽又冷淡:“我就是这样的人,李惠川,你好好想想,你当初对我说的——”
“我履行了我的承诺,现在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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