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的声音完全进不了眼前这个已经失去理智的人的耳朵。……
可我的声音完全进不了眼前这个已经失去理智的人的耳朵。
“警察说什么是跳楼自杀,那怎么可能?高雄那种人,怎么可能会去自杀!这种搞笑的说法我怎么可能接受!那家伙好歹也是我的兄弟!”
“我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啊,你这混蛋!只可能是你吧!因为高雄一直在揍你,所以你就怀恨在心把他推下楼的吧!”
他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眼睛一眨不眨瞪着我,仿佛在等着我去承认一样。
可是那种事情怎么可能?
我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面临着什么样的指控。如果高雄是个十恶不赦的、与我毫无瓜葛的重刑犯也就罢了,死了便死了,可他终究还是同学,怎么能让我接受杀死同学这种荒谬的黑锅?
“你别开玩笑了,你觉得我的力气推得动他吗?”
“从背后突然袭击的话,就算是高雄也会猝不及防吧!”
“可是他干嘛要站在屋顶边缘还背对着我啊?”
“是你这家伙耍了什么诡计吧!把他骗上楼顶之类的……比如在操场上提前准备了什么东西,让他往下看之类的……”
“你都把作案过程帮我想好了,怎么感觉你才是凶手一样?”
“你说什么!”
为我的言辞不当又狠狠挨了一拳。
“反正不可能是别人!昨天你很晚才离校吧,我知道的,班主任有那么多事找你去帮忙,不可能早走啊。等到学校没人的时候动手,对你来说是最好的时机吧?嗯?因为你是唯一有动机的人!”
“要这么说的话,把值日生的工作还有给班主任帮忙的事推给我,那你不就成了提供作案空间的从犯了嘛。”
“你——!”
鹿与非的拳头又一连串地落下,我想要去阻挡也被其他人按住了双手。
虽然我并不想去激怒他,但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换作石头来了也会生气。挨一顿揍也就罢了,被污蔑为杀人凶手这种事,怎么可能就这样保持沉默。
好在他刚开始动手,上课铃就响了。
走进来的不是第一节课的任课老师,而是班主任。
“都回到座位上去。”
那个毫无责任感的老师看了这边一眼,只是说出这种话而已。
没有要责怪谁的意思,也没有要担心谁的意思,仅仅是不想让这起临时的霸凌事件打扰到她的工作。不是她无情,只是有针对性地无情。
鹿与非从我身上起身,最后狠狠瞪了我一眼才离开。
“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对我低声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倒是从我们成为同学开始,你就从来没让我好过,事到如今再补上一句恶狠狠的宣告又有什么意义。啊,难不成想要非法拘禁?
我喘着气爬起来,在位子上整理弄乱的衣服。
“今天全天自习。为了配合警方,午餐时间会有老师带领,不准私自出校。另外关于高雄同学……”
班主任在台上说明了今天的各种安排。
先是不准离开教学楼,应该是为了避免校园内出现骚乱给警方的侦查带去麻烦。其次,午餐说是会有老师带领,但实际上是会经由警方和校方之手,从学校外面将餐饮送进来,说到底还是出不了教学楼。
不过最关键的,警方是打算花上两到三天时间对全校师生进行必要的问询。老师们在教职工办公室,我们学生则是在教室里等待被叫到名字,然后去临时的侦办室接受警察的问询。……
不过最关键的,警方是打算花上两到三天时间对全校师生进行必要的问询。老师们在教职工办公室,我们学生则是在教室里等待被叫到名字,然后去临时的侦办室接受警察的问询。
我给玛蕾亚小姐送了消息,然后开始在脑海里整理乱七八糟的信息。
高雄突如其来的死亡,我并没有什么实感,班上突然少了个同学什么的,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像有人突然转学出去了一样。
而且正如鹿与非所说,我还真有想要干掉那个大猩猩的动机,没了他,我在这个学校的生活绝对会轻松不少。
当然不会真的去干了,毕竟还是同学,作为受害者一方的恨意再大,最多也就是打椅子战争的程度。要是谁真做出了饮水机下毒、持刀砍杀的行为,那恐怕是精神和心理原本就有问题。我不一样,我好歹还是个健全的男高中生。
但是,仔细考虑鹿与非对我的怀疑、还有班上其他同学对我的态度的话,就会意识到自己可能没法顺利从这件事当中脱身。
到最后,恐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我被鹿与非制造的舆论给杀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