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鸣是一个没有目标的人。
这是我对自己最本质的定义。
不知道生父母是谁,教父教母收养我时也年事已高,几年前就去世了,唯一的亲人只剩下教会的修女。所以不会有人对我抱有期待,告诉我应该这么做、不应该那么做,自然,也不会有人因为我没能满足他的期待而感到失望,我也不必因这个不存在之人的失望而感到愧疚。
如果有人向我抱怨他的生活,我会愿意聆听;但如果他以此为招牌祈求我的怜悯与帮助,我就不去理会。
如果有盲人孩子恳请我买一束花,我会付钱的;但如果他们只是在街头竖着一块牌子等待谁去光临,我就不去理会。
如果有两只猫在打架,我会上去把它们拉开;但如果是两个强壮的人类,我就不去理会。
如果电车难题摆在我面前,我压根不会去选,哪条轨道上的什么东西成为牺牲品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可即便是这样一个人,也有他想做的事。
无论“想做”
和“能做”
之间究竟有多大的鸿沟,可没人能阻止我“去想”
这件事本身。
或许这对其他人来说是怎么样都无所谓的。
但是对我所经历的平凡又平淡的人生而言,却是如钻石般闪闪光的宝物。
我呢,喜欢弱者,讨厌强者。
我想要像故事里那样,能成为保护弱者的剑,成为被弱者期待着的英雄。
我想要让所有弱者知道他们有多强大,想要得到他们的祝福,也给予他们祝福。
一旦冷静下来去考量,就会现强者之所以成为强者,是他们拥有了保护弱者的力量却用这力量去剥削弱者。而那是让我真正感到生气的地方。
结果,想要的太多,拥有的太少。
能实现这种贪心鬼的愿望的神明是不存在的。
若要问“去想”
这件事有何意义……
那么回答是并没有,单纯只是见不得自己喜欢的东西被人否定,而讨厌的东西却在眼前大行其道。这无关正义,仅仅是个人喜恶罢了。
但是,这个世界上能够仅凭喜好去行动的人终归是凤毛麟角,正因如此,大多数人将自己的喜恶隐藏起来,冠之以“生存需求”
“道德观”
“正义感”
“爱情”
等等虚名来合理化自己的行为,然后像这样说服自己:“我所有的行动都遵从本性”
。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这只是大脑为了避免逻辑崩坏而制造的错觉罢了。
幸运的是,我与这绝大多数人有一点点不同,因此这给了我一个将个人喜恶置于行动逻辑顶层、并以此为原则去生活的机会。
※※※
我追着绑架犯们的作案用黑色suV来到约莫几公里外的平房区。
怎么追过来的?
建议多看侦探小说,别问。看得多了,自然就能总结出一百零八式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