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起身往外走。
秦漫微讶:“夫君打理钱庄?”
古时不是重农文轻工商吗?这尤老爷是朝廷大官,连尤夫人也被封为诰命夫人,
何以尤子君却从了商去打理钱庄呢?
尤子君停住脚步,回头道:“夫人学完规矩便会知道:尤家的女人莫要管男人的事。”
秦漫怔怔的看着他走出房间,也忘了应一声。
作为穿越女来说,尤子君的这番话自是令她无比的不舒坦。在她看来,她与尤子君即使没有感情,也毕竟是名副
其实的夫妻。做妻子的连丈夫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然而尤子君既然这么说了,看来那所谓的‘族规’,其中大多数条例也就是为女人定制的。她纵然再不舒坦,却
也莫可奈何。这正是应了那句俗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秦漫微叹一口气,扶着红木桌坐了下来。她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玉杯,心想这尤家虽然家大业大,却如牢笼一般,
也不知那些被囚禁在其中的女人是如何度日的。
她又想到之前尤老爷流露出的对那位‘老太太’的关心之情,顿时猜想那老太太必定是尤老爷的母亲。按照尤夫
人所说,老太太终日礼佛,看样子也并不过问尤家的事务。反倒是那位尤管家,更像掌管尤家大小事务的大权在
握者,就不知他与尤老爷是什么关系,才得到如此大权了。
秦漫只暗自琢磨了一会儿,门便被轻轻叩响。她也不曾叫来人进房,门便被打开了,只见一个面色严肃的婆子进
了房,双手微抬奉着一本朱红镶蓝边的册子。
秦漫站了起来,刚想着要不要开口问对方是否为尤老爷派来的人,却听月成说话了。
“小姐,这位是老太太房里的宋婆子,是老爷吩咐她来教导小姐的。”
月成也是初入尤府,却因为身为下人,比
秦漫更好打听消息,所以这宋婆子一来,她便套出话儿来了。
“奴婢给少夫人请安了。”
宋婆子沉声说道,身躯稍微前倾了下,表示行礼。
秦漫心里头亮堂了,这宋婆子是老太太房里的人,看她年岁也是尤府的老人了,自然不会把一个小小的刚进门的
少夫人放在眼里。她也不甚介意,笑了笑,道:“不必多礼。既然是父亲的命令,我便尽早跟你学完规矩,也好
对父亲有个交代。”
宋婆子双手依然举着那本册子,扯了扯唇角道:“接下来的一月,少夫人先看过这族规,再将之背熟。若少夫人
有不懂的地方,奴婢再解释于少夫人听。”
秦漫见她态度不软不硬,知道拉拢此人不易,便也双手接过了那本册子。虽是小小一本册子,她却突然觉得犹如
千万斤沉重,只因这册子束缚了众多女人,承载了她们的重量。而她,就是即将被这册子压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