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浑浑噩噩地回到宿舍,沈长今不愿意多想,但是心里很杂很乱,额头上方针扎似的细密地发疼,坐在椅子上,仰着头,不知道坐了多久。
坐到吴念她们吃完饭散完步回来。
“哎?”
吴念看到沈长今是诧异的,“你咋这么快?”
沈长今嗯了声,“不然呢?过个年再回?”
“嘿,你这妞,听不懂好赖话呢。”
吴念说,“晴微姐不是明天凌晨的飞机吗?今天晚上就得走了,你现在回来,是待会再去送她还是怎么?”
沈长今仰头,很落寞。
“不去了。”
“……又又又吵架了?”
“没有。”
吴念有时候喜欢刨根问底,没有分寸感,沈长今不想被她一直问了,拍拍她的肩膀,“我睡一会,困死了,晚上之前别理我。”
“……哦。”
什么也没收拾,沈长今脱了外套,爬上床铺,帘子一拉,身上的衣服一件件都脱掉了,就那样一件不剩的掀开被子,躺进去。
两耳不闻窗外事。
——
此时的谢晴微,还在南理的西门等待着,大有一种就这样等到晚上十一点回去拿行李直接走的架势。
昨夜宿醉,还没有睡觉,现在却也还清醒着,听从容。
没遇到沈长今,说明这人早就走了,紧赶慢赶也没赶上。
于是她打开了手机。
先是打了个电话。
对方显示关机。
她皱皱眉,又切换到微信里,开始打一段小作文。字老是错,坐的久了,眼神涣散了,也许是一看手机就犯困,干脆她就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下来,删掉重新打。
……
那边,沈长今倒下就昏过去了。
她估摸着自己确实是有点发烧,正好捂着发发汗,晚上醒来的时候,确实一被窝都是湿漉漉的。
而宿舍此时,还是熟悉的场面,看电影的看电影,写作业的写作业。
沈长今清了清喉咙,半天没发出声音来,再试着去说话,也说不太清,只有隐约一点点声音。
这动静,程琳顿时听见了,到她床前叫她,“今儿,咋了?”
沈长今在床尾架上,勾了睡衣缓缓穿上,把自己床帘掀开。
浑身湿漉漉,额前长发成了两大绺,脸色白的可怕。
程琳被她吓了一跳。
“卧槽……”
吴念也听见声音了,拉开帘子,一看对面的沈长今变成了鬼,她火速丢掉平板下楼。
“咋了这是?发烧了?还是急性阑尾炎?”
自从今年春天,程琳学习到半夜突发急性阑尾炎,被她们三个联手送到校医院,后治不好又转到外面的医院,差点要了命这事后,吴念是真的有阴影了。
沈长今摇头,她身体不至于一点力气也没有,翻个身从台阶上摸下来了。
“哎哟我天,”
吴念简直被她吓死,赶紧扶她,“您有话说话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