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女儿本应该跟安欣安杰一样大家小姐,在家享福,结果跟着自已,如今还要出去找吃的。
春娇有些无奈地安慰了一番,说自已会跟着胡婶,绝对不会离她们太远,刘氏才略略放下心来。
八月初的天气还是有些炎热,春娇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大太阳,幸好她出来的时候,刘氏给她拿了一顶毡帽遮挡太阳。
她们住的区域说是大杂院,确切的说跟春娇前世见到的上京四合院大杂院自然是不同的,这里确切来说是棚户区更合适一些,就是一些杂乱搭建的房子,渐渐形成了居民区。
各家的面积大小都是不定的,有的家面积大些,还有院子。
春娇和刘氏住的只有一间大屋子,外面几个木板挡着算是大门,根本跟安全不沾边。
当初从安家出来的时候,刘氏母女也没有住处,安泰说是帮他们找住处,只是他们身份敏感,也不敢随意买房子什么的。
还是刘氏认识胡婶,知道这处院子荒着,原来的主人也是个外来户,听说老家分地,回老家了,胡婶牵线,安泰付了没多少钱就买下了。
如今的棚户区跟春娇前世小时候见过的贫困农村差不多,只不过因为是在城里,住得更拥挤罢了。
先前春娇去安家那天下着雨,巷子里没多少人,今日晴天则有些不一样。
狭窄脏乱的街道上站着不少人:
有闲聊天的老太和中年妇女们,还有光着膀子的男人们。
一旦有人经过,众人就会齐齐看向那人。
春娇前世也算是乡郊农村长大的,最害怕的就是经过村子cbd八卦聚集地,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不说了。
春娇经过的时候,那些人齐齐的眼光看向她这边,眼神更是探究好奇和惊异。
这帮人本就八卦,且刘氏母女本就是特殊的存在,且这春娇被刘氏养在那房子内,一年中也就出门几次,每次都还是跟着刘氏,不免更是好奇几分。
“这是老刘家那个给人当妾室的闺女生的那妞是吧?”
“可不是!你说当初老刘还炫耀说自已家闺女攀附上了王家,做了陪嫁丫鬟,后来又做了贵妾,这才多少年,这不就被撵回来了吗?人啊!就是不能太下作,当初要是嫁给南街拉板车的老王,现在也不至于孤儿寡母的生活不是?”
有人嬉笑道,显然很熟悉刘氏娘家。
“谁让她攀高枝,以为那地主老财家的饭吃好吃的!还不是回来了?对了,她那爹娘死了,不是还有个兄弟吗?”
“他们家是货郎你估计忘记了!老刘两口子没了,他那儿子挑着担子说是去长安那边做生意,一去多少年没回来,说不定早就死在外面了,早些年兵荒马乱的。”
“你别说,这老刘家外孙女长得还真不错,你看白白净净的,这腰身……”
“那还用说,他那闺女不就是长得好看被王家买去了,生的孩子能差?只是这出身……”
“出身怎么了?”
“哎呀!你们不知道那安家是资本家吗?她的女儿那就是资本家的女儿,那刘氏还是资本家小妾,上面怎么说还不一定,干嘛惹那霉头!”
“你一说还真的,我还想着这长得白净,身段看着也是好生养的,给我们二孬说说也行……”
那黑瘦的妇女似乎有些遗憾。
“她家那二孬黑得跟炭一样,跟个二流子一样,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看她们家那房子,两个儿子和他们两口住一间房子,大儿子有媳妇了,也只是用床单隔开,听说晚上办事都听得一清二楚,两口子半夜睡不着!
她那二儿子二孬也是个腌臜货,还在外面喝醉了说听哥嫂墙脚的事儿!这老二要再结婚,还睡在一个屋子里,那晚上才更热闹呢!哈哈哈!”
春娇一路上听着那些窃窃私语和笑声,神情都是紧绷的。还有那些光膀子男人放肆的眼光,更让她感觉不舒服。
她们住的地方距离胡婶家还有一段距离,她只能加快脚步走过去,前世她最害怕的就是街道上的三姑六婆,当初好好学习考大学赚钱,就是希望能脱离那样的环境。
重活一世,竟然又是这样的窘境,奶奶的,真是倒霉到家了,她必须得想个办法,尽早脱离这样的环境!
“春娇!”
春娇刚敲响胡婶家的门,门就打开了,里面出来一个理着平头、身着白衬衫的青年,那青年看到春娇眼神一亮,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
春娇有些愣神,这青年显然是认识她的,只是她对这人却没有印象,毕竟她才来没多少天的时间。
“是春娇过来了吗?”
胡婶的声音很快在院子里响起。
“青峰,你快去吃饭,我都给你热锅里了,你晚点不是还要去街道吗?你识字有文化,领导赏识你,咱们得好好干!”
胡婶很快过来,提着一个大桶,手里拿着一把抓钩,挡在青峰面前,推他去房间吃饭。
那叫青峰的人似乎有些不情愿,春娇她们已经出门了,她还是感觉那青年似乎还在偷偷朝她这边张望。
虽然他的眼神没那么多恶意,只是眼神有些太过于热切了些,春娇觉得很不礼貌。
可那胡婶似乎不想自已跟那叫青峰的青年接触,这感觉着实有些怪异。
莫非……莫非原身春娇跟那青年有特殊关系不成?
泛滥不值钱的海鲜
想到这里,春娇有些吓了一跳!
她可不希望刚穿到这里,就应付杂七杂八的男女关系。
根据目前的情况,好像胡婶对自已家很热心,但并不希望自已跟她儿子走得太近,莫非原身跟那那青年走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