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卢余帮忙,搬家就变得轻松省时多了。
那么多的东西,只见他一件接一件地往后备箱里装,等后备箱装不下了,就又往车里塞,直到全都满满当当。
这时候,除了驾驶座,已经不能再塞进一个人了。
“怕是得辛苦二位,自己打车过去了。”
卢余憨憨地笑着,下意识地抬手,用手背拭了拭额头的汗。
卢余天生爱出汗,不管春夏秋冬。
老雷曾贱兮兮地说,老卢,你这毛病是阴阳失调闹的,身子太虚了。
卢余假装不生气,一扭头,就直接把老雷给撂趴下了。
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头也不回地走了。
老隋直笑,也懒得拉地上的老雷,“你他娘的,见过这么虚的?”
老雷只得自己爬起来,浑身上下疼了好几天。
从那以后,老雷再也不敢胡说八道,再也不当面说老卢虚了。
擦汗的时候,卢余没留意自己手上蹭上了脏东西。
就这么用手一胡撸,倒把额头也弄花了。
湘琴也注意到卢余爱流汗,从初见面吃羊蝎子时就现了。
因为关系有点不尴不尬的,她也不好意思提醒他,更遑论献殷勤般帮他擦擦了。
慧慧倒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趁卢余没看到,朝湘琴又是努嘴又是挤眼睛的。
湘琴呢,故意视而不见,继续搬小件。
矫情!慧慧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直到卢余擦花了脸,湘琴再也无法装瞎,好容易忍住笑,从衣兜里掏出面巾,抽一张出来,递给卢余,示意他先擦擦额头。
卢余没有接,无所谓地说:“流汗很正常,不用管。以前,我们天天十公里越野跑,流的汗比这多多了。”
卢余这样说,是怕湘琴嫌他虚。
老雷明里暗里说他虚,即便他知道自己身体好着呢,可也有不自信的时候。
比如现在。
湘琴哪知道还有这回事,越看他的花脸,越觉得可乐。
这一乐,倒让卢余真心怵起来,必须做点什么证明一下自己。
他故意扛起一只大箱子,神经病似的,从车内搬出来,意识到没另外的地方塞,只能又搬回去。
湘琴不理解他这波神操作,只是笑,“你以前也流黑印子汗?”
黑印子汗?这又是哪跟哪呀?
卢余疑惑起来,对着车后视镜一照,才知道自己加戏了,也不好意思地呵呵起来。
“我手脏了,越擦越花。”
卢余起了小心思,怕湘琴不信,还特意伸出双手,先手心,后手背,证明给她看。
湘琴躲不过,又很好奇,就细细地看过去。
卢余的手,骨节分明,瘦硬修长,右手中指上,有一道旧疤痕,伤着的时候,应该挺深的。
“这是?”
湘琴问。
“被树枝划的。”
卢余满不在乎,“不疼不痒的,就是丑了点,尤其跟你的手一比。”
好好的,干嘛提她的手。
湘琴不理他的话,偏又想起大嫂说过,他脖子上也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不由得心生一丝怜惜。
“确实脏。你低头,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