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满地小声抱怨:“凭什么我一个鸡蛋都没有!”
卢余装作没听见,筷夹起一个鸡蛋,一口一口慢慢吃。
吃过一个,又要夹另一个。
湘琴急了,直接伸筷子,凑到他碗边,眼馋。
“我也想吃。”
卢余敲走她的筷子,闷声:“我得好好补补,你不用。”
湘琴气噎,委屈巴巴,埋头扒拉自己碗里的面,任凭再好的手艺,再好吃的面,也顿时觉得不香了。
卢余默默把余下那个卧鸡蛋,夹到了湘琴的碗里。
湘琴赌气,又还了回去,再补上一刀:“我不需要补,还是你补吧。”
言外之意,我不虚,不用补。
卢余心里被堵得难受,又不好作,只能忍气吞声,大口吃完蛋面。撂下筷子,起身,冷脸。
“碗放着,等会我洗。”
湘琴感觉到他的低气压,也放下了筷子,迷茫地抬头瞧他。
“你到底怎么了?是我惹到你了吗?”
卢余郁闷地咬槽牙,转身,留给她一个落寞的背影。
“没有。我先去沐浴,一身虚汗,别熏着你。”
终忍不住,试着点她。
然后,留下一脸懵的湘琴,走回自己屋去了。关门声,有一丢丢响。
“毛病,惯的你!”
湘琴小声嘟囔。
很快,听到卢余沐浴的流水声。再无心吃面,背靠椅背,默默复盘今晚的事。
卢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脸的呢?
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认认真真地想。
好像是从擦汗起。
“怎么这么爱出汗?连头丝里都有汗珠子。你是不是身子虚?”
湘琴凛然一惊,后知后觉,慢慢想明白了。然后,头枕椅背,仰头轻笑起来。
原来,是从口无遮拦,说人家虚开始的。
她怎么能那么说呢?真是不知所谓。
心生一丝丝愧疚。主动去洗了碗,等出厨房,见卢余还没出来。
贴门细听。
沐浴声已停了。
湘琴觉得好笑,一个大男人,竟有难得的孩子气。
好好的,还学人家病娇。明明壮得跟牛犊子似的,至于吗?
这会儿,怕是还一个人躲着生闷气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