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亭垂眸:“嗯,我知道。”
席悦:“你让我跟她谈谈。”
谢松亭仍然静静的:“你别去。”
席悦看着他。
这孩子这么小,这么瘦,明明大好的年华,却坐在地上靠着栏杆,像个死人。
谢松亭平静地说:“她跟我一样,很敏感,你去找她说,她一定知道是我出了事,你比她有钱,你教的孩子比她教得好,她听你说话不会信你,只会恨你。她只会觉得她不如你,她失败。不要去,你去了只会让我妈伤心。”
席悦:“你已经足够好了,先别管别人了,好好在意在意自己。在自己面前,妈妈也要往后稍稍。”
谢松亭眼里猝然滚出两颗眼泪。
是真的滚出来,一点前提也没有,仿佛两大颗眼泪等这句话等了很久。
席悦:“你跟我拉钩,你说,我以后再也不想跳……再也不想下去喝河里的水了。”
谢松亭看着她的手。
她的手和李云岚完全不同,看着健康有力。
李云岚的手每天做饭,总是开裂,细小的疤痕变成褶皱,不到五十,手像七十岁的老人。
他说:“……我答应你。”
席悦不再说,把他抱进怀里。
回来听到两人聊天的席必思拿着水,突然说:“对不起。”
谢松亭慢慢把席悦推开,他手上的灰已经被擦掉,没在她衣服上留下灰痕。
谢松亭:“你哪对不起我,你妈妈这么安慰我你也没说不让,你挺好,你们帮我够多了。谢谢。”
他把所有人都说的很好。
那他为什么在这里?
错的是谁?
谢松亭吗?
可他有错吗?
可如果他没错,所有人都没错,那为什么所有人都在痛苦?
“我走了,我回家。”
席悦:“我送你。”
“你们的车,坐垫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