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往水里一沉,池鱼只露了两只眼睛,认真地看着她。
沈故渊放下书看了他一眼:“捡重点说。”
“姑娘沉下去一些,好好泡着,嬷嬷就给你讲。”
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郑嬷嬷小声道:“主子的事情,要讲的可多了去了。”
“淮南持节使家里被搜出三万两赃银,小侯爷上书于帝,奈何折子直接被扣在了丞相那里,余丞相说那笔银子是今年要放去淮南的军饷,现在反告小王爷污蔑,要立案审查此事!”
一口气说完,赵饮马道:“弃淮王爷已经去调停了,奈何没什么用,静亲王现在也已经在去廷尉衙门的路上。”
终于找到了沈故渊和这凡尘之间的一丝联系,池鱼兴奋起来,眨着眼问她:“能给我讲讲吗?”
“糟了!”
池鱼皱眉看向沈故渊:“先前小侯爷得罪的人不少,怕是要被落井下石。”
眼珠微微一动,郑嬷嬷压低了声音,一边替她浇水一边道:“是啊,可了解了,他可是我看着长大的。”
沈弃淮哪里是去调停的,分明也是去踩一脚的。他什么性子,她最清楚,这回定然是准备周全,要诬陷沈知白。
“那……”
池鱼忍不住问:“嬷嬷很了解师父吗?”
飞快地披了外裳,沈故渊起身就往外走:“跟我来。”
怪不得一上来就让她信任这几个人,竟然都是老朋友。
池鱼和赵饮马都连忙跟上,三人共乘,一齐往廷尉衙门走。
池鱼想起来了,先前沈故渊就说两只猫暂时不能带,所以寄养去别人家。这个别人,原来就是郑嬷嬷。
廷尉衙门里。
“认识很久了。”
郑嬷嬷拿篦子顺着她的头道:“我住在很远的地方,平日里也就养养鸡鸭种种菜,要不是主子传召,我是断然不会来这里的。”
徐廷尉愁眉不解,头疼地看着堂下这些大人物。
一个月前?池鱼看着面前这嬷嬷:“您……与师父早就认识?”
静亲王很是生气,怒视丞相,大声道:“犬子虽无多大才能,但是也是奉皇令办事,丞相大人好本事啊,说关就关。这朝中还要什么廷尉,只大人一人不就够了?”
“落白流花,名字很好听。”
郑嬷嬷笑道:“一个月前主子就寄养在了我那儿,明日苏铭就会带它们过来。”
“王爷何必如此愤怒?”
余丞相揣着袖子道:“令公子若是冤枉的,审查之后也就放出来了。老夫此举,也不过是为了公正。”
猫?池鱼一凛,连忙问:“嬷嬷见过那两只猫?”
“要说公正,可以啊。”
静亲王道:“先把你家三姨娘的弟弟也关进来,被告贪污的人是他,凭什么还没立案,知白先被关?”
郑嬷嬷失笑,低声道:“怨不得那两只猫有灵性,你就跟只猫似的。”
余丞相一时语塞,但看一眼旁边站着的沈弃淮,顿时有了底气,冷笑一声,竟就这样不搭理静亲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