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很快就自己爬了起来,提着裙子就往府里冲。
池鱼愕然:“这么高尚吗?都不接受一下王府的谢意?王爷肯定会重重谢他的!”
马车急急地停在静王府,池鱼跳下车,一个趔趄就摔在了地上,“啪”
地一声响,听得旁边的清儿都觉得疼。
“他不是在意那些东西的人。”
沈知白垂眸:“你先好生歇会儿吧,看你的脸色,也不太好。”
她觉得清儿可能在骗她,沈故渊是神仙啊,他说了要救人,怎么可能让沈知白死了?这才五天,才五天,沈知白怎么可能就死了!
池鱼摇头,她现在哪里有心思歇息啊?先请大夫过来再给他诊断一遍,确信没问题之后,又安抚了一番情绪激动的静亲王,然后,她打算去熬粥。
一把甩开他的手,池鱼哽咽着自己跑了出去。
“池鱼。”
沈知白喊住了她:“有个东西,我觉得我该给你。”
沈故渊竟然是一副不急不忙的神态,站起来道:“咱们去看看。”
“什么?”
池鱼不解地回过头,却看见他递了一个红色的香囊,同一个做反了的“卍”
字过来。这两样东西系在一起,看起来不伦不类。
不是说他能救吗?不是说一定不会有事吗?薨了是什么意思?沈知白怎么能死!
池鱼皱眉:“怎么会在你这里?”
“你……”
她沙哑了嗓子:“你骗我?”
“他留下的。”
沈知白抿唇:“他说,留给你最好。”
如一道雷劈下来打在她头顶,宁池鱼瞬间白了脸,震惊不已地回头看向沈故渊。
哭笑不得,池鱼伸手接过来,摇头道:“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心思叵测,让你给我这种东西,不是挑事儿么?”
“主子!”
她哭得双眼红肿,看见她便跪下来抓着她的裙子道:“侯爷……侯爷薨了!”
沈知白歪着脑袋看着她:“是啊,挺挑事的,挑得我想给你一封休书。”
然而这天,清儿跑到了月老庙来。
吓了一跳,池鱼怔愣地抬头看他:“休书?”
两人藏在月老庙里,池鱼有时候恍惚地觉得,好像可以这样过一辈子,什么烦恼也没有,什么旧怨也不算,看看日出再看看夕阳,身边始终有人抱着她,给她依靠。
“其实一早就该给你的,但那时候你什么也不记得,拿着休书难免伤心。”
沈知白靠在床头,从枕头下摸出信封来:“现在你什么都记起来了,也救了我的命,咱们两清了。”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沈故渊没有再说过像那日那般的话,每天依旧是同她一起用膳,抱着她睡觉,亦或是跟着她出去散步。池鱼对他的态度缓和了些,至少他伸手来碰她头的时候,她不躲了。
薄薄的一个信封,池鱼看着,却没伸手。
门“吱呀”
一声合上,床上的人睁开了眼,有点茫然地看着帐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