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娘子一瞧二人的神色,顿时乐开了花儿,合着俩人认识啊!那不正正好么?
赵娘子笑容满面地拉起计云舒的手,却听得身后传来一声“砰”
的关门声。
循声望去,竟是她儿不留情面地甩手进屋了。
这个兔崽子!当着人家姑娘的面,竟这般混账!
“云姑娘莫怪,他许是官务烦心,我去瞧瞧……”
赵娘子尴尬地赔着笑,转头便怒气冲冲地进了门。
计云舒笑了笑,没再说话,也推门进了屋。
“你这是做什么?娘不是跟你说了让你谦逊些,你这般甩脸子做什么?难不成人家姑娘还配不上你么?”
赵娘子气得指着她儿脑门骂。
“娘可莫再说了,你可知她曾是奴籍?我好歹也是在府衙当差,若娶个这般身份的女子,岂不是让人笑话?”
那男子摆了摆手,语气甚是不屑。
赵娘子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甚是不满道:“你也说了那是曾经,多好的姑娘啊!通透豁达,落落大方,又画得一手好画,想必定是出自书香门第……”
“娘你莫说了,我是不会听你的。”
见他油盐不进,头也不回地走了,赵娘子气得嘴皮子都哆嗦。
“你这混账!就爱那些妖妖艳艳的勾栏做派!迎春楼那些狐狸精还是下三滥的身份呢!怎不见你嫌弃她们呢?!倒有脸嫌起人家姑娘来了……”
对门儿的计云舒自是不知自己被人嫌弃了,她正好好地收着今日换来的一部分银票呢。
这可是她的宝贝,只觉放哪儿都不如放自个儿身上安心。
想到这,她动手给自己的几件里衣腰部都缝上了暗袋,日后便打算将这些银票随身带着,以防万一。
小暑至,夏伏伊始。
天气一日赛过一日地热了起来,逛画坊的人渐渐变少,倒是对面的仙庐茶楼座无虚席,生意更胜从前了。
想来客人都耐不住热浪,转去对面茶楼喝茶避暑了罢。
计云舒收回目光,懒懒地摇了摇手里的纱羽团扇,稍稍驱散了些暑日的闷热。
“咳咳……”
一声略带刻意的咳嗽声从门口传来,计云舒应声抬眸,只见一白一褐两个身影踏了进来。
二人皆带着白色幕篱,看不清脸,但依据身形能大致分辨出是两名男子。
见生意上门,计云舒合上了账本,急忙迎上去。
“二位可是看画?”
那二人却呆呆的无甚反应,就在计云舒怀疑这二人是否是听不见时,那白衣男子淡淡地点了点头。
计云舒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引着他二人往里走,一一介绍墙上挂着的画。
直说得计云舒口干舌燥,那二人也愣是没什么反应。
计云舒走到哪他们便跟到哪,也不说话,她还是头一次碰见这么怪异的客人。
就在计云舒以为二人根本不是来买画时,却见那领头的白衣男子抬手指了指她身后的墨梅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