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溫低頭應著,春蘭是他母親留下來的侍女,比他大了五歲,幾乎是看著他長大的,和陳管家一起管著府里的大小事,也只有她能這麼管著他了。
劉大夫很快就被帶進來,把了一會兒脈,愣是沒看出什麼,只能開了副安神的藥,讓他好好將養。
沈懷溫不能視物,暫時也不能太損耗心神,一下子閒下來,無聊的與春蘭和護衛聊天。
護衛一拍腦門:「少爺,前些日子,西域使者來朝貢,帶來了許多好東西呢。我和陳管家昨日看中了一條西域神犬,極為罕見,就買了下來。正巧少爺閒著,給您抱過來解解悶!」
沈懷溫叫住他:「等等,西域神犬?長什麼樣子?」
「那西域神犬有兩個月大,頭上有三把白毛火,眼睛也是淺藍色,晶瑩剔透的,看著就很精神,一定十分聰慧。」
這些描述漸漸與沈懷溫所知的某種狗對應上了,讓他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顧清然還在與那意識做鬥爭,試圖教育它,但是那意識根本就聽不懂,他不管教了幾次,還是原樣,只好強行讓身體坐下來,免的視野亂晃。
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隨後籠子被打開,他……或者說是「它」,被拎著脖子後的毛提了出來,這個動作一下子讓顧清然有種命運被別人掌握的感覺,那意識也一下子消停下來,讓顧清然鬆了口氣。
顧清然就這麼被提著走了一路,直到某個屋子門口,它被帶進去,一股淡淡的藥味撲鼻而來,沒忍住打了幾個噴嚏。
顧清然看著屋內的陳設,一轉頭,看到兩人,而其中一個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太傅!這裡是太傅的府上?我怎麼會在這兒?】
沒等他想明白,就被提溜著放到沈懷溫的床上。沈懷溫朝他摸過來,碰到他的鼻尖,瓷白的手指微涼,帶著點清冷的木質花香,縈繞在他身旁。
那意識有點激動,想衝上去咬沈懷溫,顧清然忙制住它,嘴已經微微張開,他就順勢舔了一口沈懷溫的指尖,帶著一點中藥的苦澀和清冷的香。
沈懷溫感受到溫熱的觸感,笑了笑,輕輕撫摸他的頭,讓顧清然舒服的把肚皮翻了過來,這個時候那意識倒是與顧清然一致了。
顧清然披著狗身,沉溺在溫柔鄉里無法自拔,連屋裡剩下那兩人的談話都沒聽到。
春蘭:「這就是那西域神犬?」
護衛驕傲的拍著胸脯:「是啊,看起來怎麼樣?這狗長大以後肯定是一等一的勇猛,我選狗的眼光還能差?」
春蘭:「這狗……我怎麼看著傻乎乎的?」
【作者有話說】
護衛:我選狗的目光可是一等一的好!
春蘭:西域神犬?就這?就這?
(今天兩更啦,還是有點短小,捂臉,明天就過年啦,不太確定能不能有時間更,先在這裡祝大家年快樂~牛氣沖天!嘿嘿)
2o穿成二哈的暴君
◎訓狗◎
沈懷溫單手蹭了蹭它的頭,另一隻手輕撓著它的下巴,感受到它翻了過來,就用右手緩緩從它身上拂過,給顧清然一種電流般的觸感。
「它有名字嗎?」
「還沒呢,少爺給取一個吧。」
沈懷溫一手摸著狗,一邊道:「那便叫小哈吧。」
「你覺得怎麼樣?」沈懷溫低下頭,湊近顧清然的小狗臉,笑著問道。
顧清然眼見著他越湊越近,心臟撲通撲通跳,沒聽清問題,只胡亂的點著頭。
「那看來你是同意了。」沈懷溫摸著他的頭,感受到點頭的動作,有些忍俊不禁。
護衛覺得驚奇:「少爺,它好像能聽懂您講的話!真不愧是我選的狗。」
春蘭有些嫌棄他:「是少爺親和力強,我總覺得這狗不甚聰明,等你訓練這隻狗時,一切自會見分曉。少夸些這狗吧,不然到時候,丟臉的人是你自己。」
春蘭說著睨了他一眼,還朝他的反方向倒退了兩步。
沈懷溫聽著他們二人的拌嘴,心情有些舒暢,連帶著摸小哈的頻率也快了不少,顧清然舒服的忘乎所以,過了大半晌才想起要出密室。
顧清然緩步走出,一身玄色四爪袍披在他身上,顯得沉重又陰翳,修長的手指轉動燭台,身後傳來齒輪轉動的機械聲,兩側柜子緩緩合上,一切都恢復原樣。
行至桌前,右手伸向硯台一側,摁下一個不甚明顯的凸起,一個暗格彈出,裡面是一疊寫著蠅頭小字的紙張。
顧清然這個太子雖然被認為當不長,早已被架空,但至少明面上並沒有太過針對他。其他皇子在東宮中,只意思一下硬塞了幾個探子,就沒有太過關注他了。
顧清然也樂得清閒,暗中發展著自己的情報組織,他那些兄弟們做的一些腌臢事,都由他的手下收集起來,每天放在暗格里,向他稟報。
把那疊紙拿起,顧清然卻沒辦法集中精神,他的一半視線都被低頭淺笑的沈懷溫占據,沈懷溫面色有些蒼白,被光一照,就有種琉璃般的質感,與眼上的綢帶碰撞在一起,洋溢著難言的溫柔。
顧清然索性把紙放下,只看著他,於春蘭和護衛眼中,就是小哈翠藍色的眼睛緊盯著沈懷溫,時不時還仗著沈懷溫看不見,哼唧著往他懷裡蹭。
第二日早朝,顧清然孤寂的站在下,帝王未至,大臣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皇子們有的與想結交的大臣攀談,有的彼此唇槍舌戰,斗的不亦樂乎,所有人都有意無意避過顧清然,仿佛大殿裡沒有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