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良随即快走两步说:“徐哥,你,你怎么在这儿?”
徐思泽心中暗骂:谁是你哥?我靠,这认识还不到一小时。但嘴上却说:“小刘啊,我第一天上班这几个人不让我进,躺地上那个还骂我。”
刘玉良说:“是是是,徐哥,这事儿我来处理!”
随后把领头那个带到一边,一阵耳语。那领头的不是抬眼看徐思泽,眼神中的凶狠早已经化为了春天般的温暖。
随后,领头的快步冲了过来,伸出两只手,说:“实在对不起,徐科长,我叫刘大海是保安队队长,多有得罪了!望您见谅。”
徐思泽并未理会他,而是和刘玉良握了个手,说:“你来的正好,我现在担心纯蕊办公室会遭人恶意破坏,所以麻烦你跟我一起上去,把相关东西保护起来。”
刘玉良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一行四人转头就往办公楼走去。远远的,听到身后一个保安跟刘大海小声嘀咕道:“队长,那张科长那边怎么交代?”
刘大海恶狠狠的说:“交代个屁!”
当四人来到八楼纯蕊办公室的时候,徐思泽心中一惊,不祥的预感升腾而起。只见她办公室的房门大开着,门口七零八乱的散落着一些资料。从门口往里看,已经是一片狼藉。办公室中间,一个瓷盆里,尚有一些未燃尽的纸屑还在冒着屡屡青烟。
刘玉良率先喊道:“不好,有人来过!”
其他两名协警就要往里冲,被刘玉良制止道:“别进去,保护现场,赶紧汇报局里!”
隔着警戒线,徐思泽发现,纯蕊电脑的主机箱已经不翼而飞,剩下一个屏幕显示着,NoSigal!
他的心顿时沉了下去。他说:“你们警察为什么不派人保护这里?”
刘玉良无辜的说:“徐哥,这是没办法的事儿,最近维稳,局里的人手基本都被抽调走了。这些小事儿,他们估计也很难有时间管!”
听到这话,徐思泽气的差点吐血,他绝望的问:“杀人是小事儿?是小事儿吗?如果被杀的是你的亲人!你觉得还会是小事儿吗?”
刘玉良理亏的低下头。
其实这事情真怨不得刘玉良,首先他只是个二级警员,除了比这些个协警大一些,几乎一无是处。另外一点,近期北方异族闹事事件越来越频繁,省里几乎征用了市内所有一级以上警员。这是没办法的事情,稳定是第一位,杀人案自然屈居其次。多年以后徐思泽想起这事儿还对刘玉良深表歉意。
徐思泽多少掺杂着些泄愤的意思在里面,见刘玉良不再说话。注意力再度集中到狼藉一片的办公室内。他现在所希望的是,纯蕊的东西千万不能丢了,否则最后一点希望也会随之而去。
但经过刘玉良的一番勘察,得到的结果让徐思泽的心沉入谷底。电脑主机箱中的硬盘被盗,其档案柜中摆放的资料也尽数被焚毁。
徐思泽一拳重重的砸在了墙上,鲜血顺着墙体缓缓落下。王杰拍了拍徐思泽的肩膀说:“徐科长,还是交给警察吧!”
此时走廊尽头走来了几个身着警服的人,为首的那名警察脸色铁青,正冷冷的看着他们几个人。
刘玉良慌忙跑了几步迎上去,小声说:“田科长,您来了!”
为首的这个人叫田又佳,市公安局副局长田付祥的公子,现为开发区公安分局刑事科科长。徐思泽目测了一下,此人和自己年龄相仿,想必也是因为有个好老子的原因,才这么快就走上了领导层。
田又佳没问现场怎么回事,反手给了刘玉良一巴掌,这一巴掌打的结实,以至于走廊的尽头还有阵阵回音。
刘玉良一下捂住了嘴巴,低着头却不敢说半句话。这就是官威,这一巴掌下去,跟随刘玉良的那几名协警也连带着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喘。
田又佳却道:“刘玉良,你是干什么吃的?叫你保护个现场你怎么回事?”
刘玉良解释道:“对不起,田科长,这件事情必定是有人蓄意为之。当晚我安排值班的尕子几人都不约而同的睡着了,这件事情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田又佳又道:“今天早上我接到公安局田副局长的电话,有人说你们刑讯逼供,这件事情你怎么解释?”
不知道他田又佳和田副局长是父子的,还以为二人只是上下级关系,可刘玉良混迹警界三年有余,又是乌城市正经八百的科班出生,焉有不知道的道理。他虽然面上委屈,可心里已经操了田又佳八倍祖宗,不带这么装逼的,说老子就是老子,还非得田副局长。
不过直到此时,刘玉良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一巴掌不是为现场失火,而是因为他老子田付祥。三年多以来,自己在警局一直安分守己,连大气都不敢喘,好不容易能带俩协警,想着可以装回逼了,却不曾想得罪了田家的人,他本已知道,自己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想到这儿心中不禁又坦然了几分。
他正了正身子说:“田科长,我们只是例行问话,并未刑讯逼供,还请您查清楚再说。”
田又佳觉察到刘玉良态度的变化,他想,老子的权威也是你等小警可以挑衅的吗?又是一脚踹在刘玉良的肚子上,刘玉良措手不及,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身旁的两名协警想去扶。田又佳大吼一声:“谁敢去扶他,我立刻让他滚蛋!”
刘玉良挣扎着站起来,他捂着肚子,口角有一丝鲜血溢出。
此时田又佳又往刘玉良面前走了两步。刘玉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徐思泽在人群中大喊一声:“等一下!”
此时,所有人都望向徐思泽。一旁的王杰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多管闲事。其实,徐思泽本也不想多管闲事,想着你田大少爷发一通脾气也就算了,虽说你是当官的,可手底下的小弟那也是有尊严的。再说,就因为你老子的那个电话,你至于都把气撒在他身上了吗?
田又佳见有人站出来说话,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什么人竟然这么大胆?我的事情也敢管。
几个人自动给徐思泽让出一条道来,此刻就算他想躲也没法躲了。他心中暗骂:一帮孙子,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不过他也并非怕事儿的主。
他向前走了几步道:“田科长,我可以证明刘警官并未刑讯逼供!”
“你?”
田又佳鄙夷的看着徐思泽,又道:“你是谁?”
徐思泽微笑着回答道:“我是能源大学校办秘书科科长,这次派遣到能源局学习。”
田又佳上下打量了一下徐思泽,这个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大男孩,上身穿着一件短袖羽绒夹克,下穿一条洗的有些发白的牛仔裤,脚穿一双系鞋带的皮鞋,脸生的白白净净,一头短发像刺猬一样根根直立。
田又佳从鼻孔里哼出一股气,在他印象里,徐思泽这样的文弱大男孩也就能连连嘴皮子,真要动起手来,能不能吃得住自己一脚那都难说。他冷冷的说:“这没你事儿,一边去!”
徐思泽从他的口气里听出了鄙夷的口气。但没等他反应过来,刘玉良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他一脚。紧接着一拳挥了出去,刘玉良根本毫无招架之力,紧闭着眼睛,准备用自己的颧骨接下这一拳,可等了几秒钟,这一拳怎么也没打下来。
他睁眼睛看到了平身他认为最“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