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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三年都过得憋屈又如何。往后，他是皇帝，燕云戈在他身侧。再不必被欺被辱，所有坏的记忆都将被覆盖。比如现在，他不用远远的、像局外人一样看燕云戈，而是可以在他身边，光明正大地为他助阵。

  被他随手指到的摊子是卖汤面的。旁边火炉烧得热火朝天，一个个坐在棚下的人在这隆冬之夜都吃得额头冒汗。因老板忙，这家虽也欢迎关扑，形式却和其他家不同。

  摊子前面挂着一个圆盘，不过三尺宽，上面绘有豆大的飞鸟游鱼。

  6明煜是第一次见这种形式。他有些懵，正疑惑时，旁边有人拿起圆盘下方盒子里挂着的细针。

  只见那人朝老板说了一句，老板听着，转起圆盘。持针之人一鼓作气，将细针扔出——

  6明煜忍俊不禁：“扑哧。”

  他目力不及燕云戈，此刻倒也能看出来，前面那人直接把针扔没了。

  老板笑呵呵地捡起针。那人叹口气，没办法了，还是掏钱买面。

  老板收了钱，左右看看，问：“还有客人要来玩否？”

  6明煜用手肘砰砰燕云戈，道：“云郎，你去赢两碗汤面回来？”

  语气之间，倒是十分笃定这对燕云戈来说一点都不难。

  燕云戈听出天子话音里的亲昵信任，心情颇佳，柔声应道：“好。”

  周围人原先正在讨论，说这家老板心不诚，摆出来的赌局实在太难，就见又有一个青年站出来，从老板手里拿过两枚针。

  热闹凑热闹的大周民众不讲话了。他们和刚才的6明煜一样，屏息静气，看老板重转动圆盘，而燕云戈将细针扔出！

  “嘶——”

没错，针扎在圆盘上了！只是圆盘未停，还不知道究竟有无扎中图案。

  一群人瞪大眼睛，身体都往前凑了凑。

  6明煜被身侧人推搡，也不生气，笑眯眯地往旁边让让。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里，圆盘停下。燕云戈一次出的两枚细针，同时落在一只鱼上。

  老板立刻贺道：“郎君胜了！快快请进。”

  把燕云戈、6明煜迎进摊中。

  6明煜笑着去了。他与燕云戈身后，不少人被燕云戈刚才的作为吸引，争先恐后地要拿针尝试。

  6明煜没看这些。他撩起衣服下摆，在小摊的长凳上坐下，揶揄燕云戈：“还好你如今戴着面具。如若不然，方才被人记住模样。等到明日，要拜你为师的人就要踏破门槛了。”

  燕云戈好笑，摇摇头：“哪有这么夸张。”

  6明煜撑着下巴看他，眼神柔和又喜悦，说：“自然有！云郎，你不知道……”

  他怨燕云戈总与旁人恣意潇洒，可他喜爱的，仿佛又正是燕云戈恣意潇洒的模样。

  天子想到这些，讲话的心思略微淡下。可燕云戈还是无知无觉，问：“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