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的纷争或许会随着时间不断在记忆中淡化,但仇恨不会。
它流淌在世世代代的血液中,只要一想起,便让人牙根痒。
“我不会弄死他,”
江叹冷冷地往前走去,“我会废了他。”
让他生不如死。
霍凛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他和江叹相识几百年,从来没有见过对方像今天这样失控。
像一片深不见底的,黑色的海。
愤怒地卷起巨浪。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
南槐在第二天上午悠悠转醒。
他掀开沉重的眼皮,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出神。
很快,脖颈间残留的异样帮他回忆起昨天的惊魂一刻。
那种被人牢牢掌控无法动弹的窒息感,南槐现在回想起依旧止不住地颤抖。
这动静很快惊动了趴在床边睡得并不沉的温寒。
他先是一愣,随后激动地直接坐起,“阿槐你先别动,我去喊孔医生过来。”
孔茵仔细检查了南槐的状态,微笑道:“已经没什么事了,出院后记得好好休息一个星期。”
南槐包着纱布的手小心搭上自己的小肚子,“医生,崽崽没事吧。”
“不用担心,我们化形后的身体比人类强壮得多,它很安全。”
南槐此时此刻终于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他和崽崽都没事,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好了,你们两个说会儿话吧,我还有事要忙,就先出去了。”
孔茵给南槐住的是单人病房,环境十分安静。
“阿槐,你想喝水吗?”
南槐感受着干涩的喉咙,点了点头。
温寒倒了杯温水小心地喂了南槐几口,直到对方点了点头,才把水杯放回床头柜。
“阿槐,对不起,是我害你变成这样的。”
雪白的被角被温寒揪得皱起。
“小狐狸,这不是你的错,”
南槐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本来就是我非要和你一起去的,而且我们谁也预料不到会这样。”
温寒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南槐手背上缠着的纱布。
他并没有问对方昨天晚上到底生了什么,那些痛苦的经历一遍一遍地回忆,只会加深当事者的痛苦。
南槐躺了会儿就吵嚷着无聊。
温寒无奈地给他开了电视机,然后躺到他旁边和他一起看手机。
电视上刚好在播一则车祸闻。
司机疲劳驾驶,直接冲进了绿化带,车头损毁严重,司机本人已经被送往医院抢救,现场并无其他人员伤亡。
而温寒的手机碰巧也滑到了这一则消息通报,就顺便点进去看了看评论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