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疑问被临柏埋在心头,赵予墨并不知晓,但他却能明显得感觉到从这一日开始,他喜欢的这只小兔子有了明显的变化。
从前临柏总是背着小小的铠甲,虽然不至于刺人,却始终努力伪装自己。如今却好似脱掉厚重的铠甲,露出柔软背毛。可能还不好上手去摸,但他已经愿意对赵予墨展露本性了。
于是,好不容易得到回应的赵予墨对临柏有了更深程度的一些了解。
临柏基本不挑食,有什么吃什么,却更偏甜口,糕点里若塞了红豆或者芋泥做的馅儿,他就会把外头的酥皮咬出一个口子,先把里头的馅儿嘬掉,再考虑要不要继续吃酥皮。
他也喜欢辣,却不太能吃。每每吃几口辣就要饮水清口,有时候要是太辣了,就在一边无声抽气。
赵予墨想过劝他少吃,又知道他一旦开了这个口,依临柏的性子,估计以后就不吃了。
那不行。
好不容易才瞧见他如此自在的模样,赵予墨只得叫厨房想法子把辣度降低,让他吃得更开心些。
而且…这只兔子似的少年每回吃辣,唇舌都会被辣得通红,脸颊颜色也会泛起淡淡的绯色,就像涂了诱人颜色的口脂与胭脂。
……漂亮至极。
赵予墨每回欣赏之余都会不住的想,如此佳色,能被认出是个男子才有鬼呢。
同时他也有些发愁。
男子与女子在体格上天生就有差异,以自己作为参考范本的赵予墨看到这个年纪的临柏身形如此娇小,实在着急。
于是他每天变着法儿的催临柏多吃多动,还叫厨房专门挑能长个儿的营养膳食来做。
结果好些日子过去,临柏虽还是没什么长个头,却肉眼可见的圆润不少,脸上的气色亦好了许多。
赵予墨看他脸颊和手臂都长了肉,不再似从前那样瘦瘦干干的,手指指甲也有了血色,心里这成就感满满,每天更是笑容满面。
贵为侯爷的赵予墨偶尔会受皇上传召进宫议事,但这种事十日里大概也就有个一两回。所以午后时间,他要么就是去操练场操练将士,要么就是留在屋中给临柏读书。
应赵予墨所求,冯二送过来不少字帖,临柏随名家练习,很快便聚成了独属于他的笔峰锐气。铁画银钩,虽然清瘦,却如剪雪载冰,字里行间皆是傲骨。
这一日,本该在操练场上的赵予墨却早早地回到了府中。
仍是简约打扮,只在发后簪了一朵粉白海棠的临柏此刻正在柜前挑书。见他归来,他颔首迎接,却眼尖地瞧见赵予墨手上还拎着个黄布的细软包袱。
“有东西送你。”
赵予墨毫不掩饰脸上的笑意,三步并作两步就走到了临柏身边。
他也无心卖关子,直接就在临柏面前打开了包袱。
黄布外敞,一套红衣金纹的衣裳清清楚楚展现在临柏面前。临柏对珠宝首饰连同衣物都没有什么兴趣,即便衣裳再华丽,他亦不会有所动摇。
可当他看清衣裳款式,眼瞳便骤然缩小,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赵予墨看到他这个表情,笑意更深。
“今儿天气不错,要不要同我一起出去骑马?”
他捧起手上颜色鲜亮的男子衣衫,缓声道,“就穿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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