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混帐话。
就是由于西陵鹤的混帐话,他给我的这把小小匕首从未离过我身。
眼下的惠真仍然在笑,她说:“看来我还是第一个呐。今天我便要教一教你,何为人生在世的第一大乐事。”
我不解,不知道她说的都是些甚么事,但是总觉着不对。像是有甚不大好的事要到来一般,叫我心神不宁的。我压制住蠢蠢欲动的手,笑道:“何为乐事?我觉着整日价能弹弹琴就是乐事。”
惠真笑得意蕴深长:“你小孩儿家不晓得。这算哪门子的乐事?待我今日教过你你便晓得了,那事当真是极快活的。”
她这般说话,我倒有些好奇,还有甚事儿能比‘偷得浮生半日闲’更快活呢?是以我笑道:“这我倒要看看。”
若是西陵鹤在此定然要用手指轻轻点点我的头,而后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脑袋瓜子是白长了么?人家随便说两句便能将你绕进去?”
然我心下虽然知道不打对劲,此时此际却抵不过心下的好奇,想知道她的说的那个快活事儿是甚么事儿。
是以我仍旧和惠真一道儿,向小径深处走去。不过半盏茶的时间,我们便看见红梅间的一个小楼,楼中传来丝竹之音,这声音中,惠真将那首诗念完:“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问沸火初红。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
尔后含笑侧身道:“小姐,请。”
我看了看她如梨花带露一般的脸蛋儿,只觉是我之前多想了。这般一个清雅的人,怎会有些害人的念头呢?
此前我之所思所想,实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以我亦含笑进去。只是这丝竹之音听着却不大好入耳。
曾经西陵鹤吹箫把我听时,我听着甚是舒坦,甚至能在他的笑声中闭目养神。然而听到现下的,却觉着刺耳得紧,让我直想毁天灭地!
我在门前站定,亦和惠真笑道:“请。”
惠真仍旧让我先行,我便提脚进去,边走边问她道:“适才你说这人生在世的第一乐事是何事?”
惠真将手牵住了我的,道:“和我来。我先叫你看看。今日定然叫你知道什么叫做翻天覆地的快活。”
我挣了挣手,想将手从她的手中挣脱出来,然他的气力比寻常女子要大些,硬是没叫我挣开。
我淡淡道:“你先放开我。我不惯别人碰着我。”
她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只是低笑道:“着甚急呢?别慌,只管跟着我便是。”
我没有法子,只得由她牵着拾阶而上,走上楼去。楼上一间大大的房里摆着一架绣着山水诗词的屏风,绕过屏风后便是一张桌子,上边儿摆着好些珍馐肴馔。
妈并不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将才捉了虫子,这章刚刚写好。
蒋小韫望天中~~~想上肉了
☆、双面庵主
在这桌上,我看到了荤菜。叫花童鸡、水晶蹄髈、白炸猪肉、糟鹅胗掌、糖醋排骨碗碟挨挤着放了一桌儿,更要紧的是,桌上还有酒壶、酒杯!
出家人不是不沾荤腥么?出家人不是不喝酒么?怎会如此?我讶然回望惠真,却见她脸含媚色,眸若桃花。她笑不露齿:“这原是专为你备下的。”
若是寻常的如我这般年龄的孩子,必然是要为这番准备欣喜的,然我却不大欣喜得起来。
我被爹勒令学医,虽无大成,却将什么迷魂香、迷魂药、蒙汗药等弄了个清楚。我曾叫西陵鹤去帮我买市面上的这些要,还遭了好一通训斥。然在我的软磨硬泡之下,他终究将我要的药都买了回来。我曾亲身试过它们的药性,甚至还做出了药效更好的东西。我深知这些个药物是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