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欢喜,有人忧,李兰花还没来得及去宽城,就被这一个消息打得措手不及。
“这怎么可能,好端端地,怎么就卖不动了?”
她火急火燎地背着一大箩筐君子兰连夜跑去了宽城,然而希望有多大,失望有多大,最后这箩筐君子兰又原样搬了回来。
刘春花气得一双眼睛都要冒火了:“钱呢,说好的连本带利地还了,钱去哪了,你说话啊!”
李兰花低着头,小小声地道:“对不起,妈,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君子兰没人买了,欠你的那一千块钱,我当牛做马地一定还你!”
“当牛做马,”
刘春花一字一句地道,“你就是当牛做马一辈子,也还不起我的一千块,你怎么不去死,啊,你怎么不去死!”
她的语气不对,李兰花胆颤心惊地抬头,只见刘春花一双手伸得老长,蓦地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狠狠地往死里掐!
“啊,妈,你干什么!妈!”
李兰
花挣扎得厉害,然而刘春花做惯了抬猪搬猪的力气活,手上的劲不是一般的大,李兰花怎么挣也挣不开时,还是何宝军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见情况不对,这才帮着她挣开。
“妈,你有话好好说,这是干什么,兰花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何宝军整天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还不知道君子兰从天价跌到谷底的事。
刘春花只要一想到自己那一千块打了水漂,就什么都顾不上了:“狗屁的孩子,鬼知道那是谁的种,宝军,一千块哪,我和你爸攒了多久,才攒到这一千块钱,可是现在,全叫这个贱人给败光了,我不打死她我就不信刘!”
“败光了,”
何宝军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怎么可能,妈你在胡说什么呢?”
“你问问你这个好媳妇,问问她老娘的一千块,是不是都成了这一堆破草了!”
刘春花气得脖子上的筋都出来了。
何宝军赶忙问李兰花:“兰花,妈说的是真的吗,咱们家那一千块没了?”
李兰花不敢看他的眼睛,小小声地答道:“宝军哥,这不能怪我,这真的不能怪我,谁知道君子兰说跌就跌,明明前两天还是高价的……”
“啪!”
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何宝军突然用尽全身的力气,就是一个耳光甩过去!
李兰花都懵了,刚想质问他不顾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时,又是一个耳光打过来,紧接着,三,四,五
……足足打了二十多下,打得她两侧的颧骨高高耸起,嘴角里满是血腥味,何宝军才喘息着停了下来!
“你这个下三滥的死婆娘,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说自己要赚得比李桃花还多,可现在呢,一分钱没看到,还倒欠了那么多,我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