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树忙打圆场:“别生气,我来说她,桃花,她是你妈,她都是为了你好,不能这个态度。”
“我就这态度,爱听不听。”
李桃花不甘示弱地道。
“你真是被惯坏了,”
秦水仙气道,“这不是李家村,这是省城的大医院,一个不小心说错话,得罪了人连怎么死都不知道,我是为了你好,懂吗?”
“为了我好,”
李桃花冷笑一声,转头看向李大树,“爸,她要是真为了我好,早就该在自己当上院长夫人的时候,把我接回城里,让我也和城里娃一样,上高中考大学,可她没有,别说寄钱,她连一个电话都不曾给我打过,我结婚她都不来,你受伤住院,她躲我们像躲什么瘟疫一般,现在知道来管我了,免了,不用!”
李大树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劝道:“桃花,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你妈。”
“就因为她是我妈,我觉得我已经做得够好了,还要怎么样,啊!”
李桃花声声质问着,李大树无言以对,秦水仙梗着脖子道:“那我不是给你一千块钱了吗,谁说我没管你的?”
“那是我厚着脸皮去要的,大姐,你是失忆了吗,再说你不该给吗,不过你如果是想仗着这一千块钱,来对我指手划脚的话,那这钱我立马还你,你爱上哪凉快就上哪凉快去,少来烦我们!”
“你!”
秦水仙被她像机关枪一般堵得说不出话来,最后拂袖而去。
一出
了病房门,她就愣住了,因为周兴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站在了门口,而且看他的模样,似乎已经听到了不少话。
“兴明,我……”
秦水仙想解释,然而话刚到了嘴边,周兴明冰凉的视线扫过她,她立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周兴明指了指医生办公室,自己率先离开,秦水仙随后跟上。
这个点,住院医生都在忙,偌大的办公室里空无一人,秦水仙在药房里有多趾高气昴,在这个继子面前,就有多卑微。
毕竟这是周鸿图唯一的儿子,指不定就是下一任的院长,秦水仙嗫嚅着嘴唇开口解释:“兴明,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李大树只是老乡,他老婆死得早,他女儿就以为我是他妈,其实不是……”
周兴明姿态悠闲地靠在椅背上,神情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你说这话,自己信吗?”
秦水仙一下子哑巴了,对着他看破一切的目光,似乎她怎么解释都没什么用。
“兴明,我……”
“秦姨,你在跟我爸结婚前,有过一段婚姻,还生了一个女儿,你说这要是我爸知道了,会不会很生气?”
周兴明的语调平和,甚至可以说得上温柔,然而秦水仙听在耳朵里,却感觉像是有只手在戳她的脊梁骨,一股寒意从头顶直达脚底,让她瞬间打了个冷战。
“别,兴明,求你别告诉你爸,那就是我下乡当知青时犯的一个错误,我保证不会再去见他们了,
也不会让他们来打扰我的生活,求你了!”
周兴明却缓缓地笑了:“秦姨,这事要想不告诉我爸也成,你得帮我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