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嗔眉头一皱,不悦道:“我这混了半天才是个妃位?晋个贵妃还是靠着皇后升上去?这皇后是什么来路!”
北樱咽了咽口水,对那位她那敢造次,日后主子记起来找自己算账,自己可背不起这罪名,她求救似的看着西梦,西梦瞧了她一眼,敛眸低声道:“按北樱的话说便是当今皇后是皇帝的白月光、掌中宝、心上人,恩宠万千无人能及,也是您入宫后的死对头。”
非人哉!北樱此刻恨不得撕烂西梦的嘴,她捏着拳咬牙瞪着西梦,她真是悔得肝疼,话不是她说的锅还得她背!
萧云嗔嗤鼻轻笑道:“狗皇帝这般没心冷血之人也会这般痴情?好个白月光,难怪我拿着她做挡箭牌。”
北樱垂着头已不敢接话,萧云嗔忽觉那里不对,皱眉问道:“我当真是为了折腾狗皇帝入宫?我入宫还得委身与狗皇帝,如今还出不去,我这是抽了哪门子风才要入宫!”
不是关于那位的问题都好回答,北樱立即抬头道:“您这当时东西南北天南海北的风都抽一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要进宫。您这破脾气,当时咋们怎么也劝不住您。再说您也没有委身于狗皇帝,是西梦替您委身皇帝。”
“什么!”
萧云嗔一惊,似囫囵吞了一只烤鸡在喉中,哽得她难受极了,她当真是抽了风!怎能让西梦替她委身皇帝!萧云嗔满怀愧意的望着西梦,双唇蠕动半天一个字也挤不出来:“西梦,我……”
“主子不必自责,一切皆是我自愿的,当时我爱慕皇帝,知晓主子要入宫便求了主子让我做您的影子。”
当时萧云嗔四处寻找合适女子做自己入宫后的替身,她知晓后主动寻了萧云嗔求她带她入宫,让她做她的影子。萧云嗔初时不愿,可要寻一个天衣无缝的影子何其困难,她擅易容之术又了解萧云嗔,自是再好不过的人选。
可在她劝说之下与多方衡量之后,萧云嗔仍是未同意了。最后她杀了萧云嗔寻的替身,断了萧云嗔的后路,先自入了宫,萧云嗔无可奈何,反复嘱托她,若她后悔不愿便可随时离去。
西梦收了神,握紧指尖,她怎会后悔,她不是在帮萧云嗔,更是在帮自己,她不能眼瞧着萧云嗔将慕卿嫣带出宫,不能瞧着萧云嗔同慕卿嫣长相厮守……
萧云嗔依旧紧皱着眉头,她怎会不知西梦是想帮自己方随自己入宫,此事终究是她愧对西梦,今后她定当想法子弥补与她。
“西梦此事是我愧对与你,今后我定当……”
西梦将萧云嗔的话打断,跪在地上道:“主子从不愧对于我,自主子将我从烟乐楼救出,我这条命便是主子的,入宫之事当真是我那时愚蠢爱慕皇帝,自愿随主子入宫!主子若觉得愧对于我,西梦当真是无地自容,唯有自戕以抵。”
北樱目瞪口呆的看着西梦将剑架在脖子之上,而萧云嗔见西梦态度如此坚硬,只好轻叹了一口气将西梦扶起,不再多言。
西梦望向萧云嗔,看着她复杂自责的神情,眼角微微上扬,眉梢染上一抹淡淡的喜色,只要萧云嗔永远不记起从前之事,此事便将永远横在她心中,她会永远对自己心怀愧疚。
天光已经大亮,对外萧云嗔是为救皇后命悬一线,帐篷之中随时会有人来,她不宜久留于此,西梦换了身衣裳递给北樱两个药品,叮嘱道:“玉色两次内服,青色每日三次为主子外敷,主子的伤几日便能好。”
北樱收了瓶子点着头表示记下,抬见西梦幽幽的盯着自己道:“如今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是知晓了吧。”
她如今已被西梦拉下水,若主子当真重新记起那位,她可没有好果子吃,想起主子的疯狂偏袒北樱打了一个寒颤,她还不想这般英年早逝,愤愤咬牙道:“我被你绑上船,与你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且放心吧。”
西梦离开后,北樱琢磨着怎么样也得把南影拖下水,好姐妹便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之后但凡萧云嗔问到什么与那位有关,北樱便将南影拿出挡锅。
历来帝王春行七日为期,出了皇后与云妃遇刺之事,为了帝王安危应是提前终止这春行之事,但皇帝反倒是延长了春行之期。
萧云嗔自小便在战场厮杀之中长大,这些伤早已习以为常,在帐篷之中养了几日伤,便恢复得差不多,日日待在这帐篷之中她当真是无聊透了,暮落之际,她拿着弓箭出了帐篷,随手牵了匹马追着金乌沉落的方向而去。
北樱笑眯眯的望着自家主子离开,全然不知萧云嗔会再次和慕卿嫣那般邂逅,再次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