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少女打断了。
“忍耐?”
竹桃语气很不善,娇媚缠绵的嗓音里夹杂着尖锐的指责,“你让我忍耐?”
像是倒吸一口气般难以置信,少女的语气里含着冷意。
她开始肆无忌惮地挑剔起来,“你看这破马车!又冷又硬又狭窄!哪里能坐人?”
“外面的风稍微大些,便能将寒气卷入马车内!这里既没有棉被又没有狐裘,你让我忍耐六七十里路,莫不是想冻死我?!”
竹桃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副将心中叹息,怎么也没想明白他们将军失忆后,怎么偏偏看上了这个身份低贱的舞姬。
明明身份卑贱至此,做人做事不敬小慎微也便罢了,偏还要学那些贵小姐,身娇体弱,要求甚多。
“姑娘,很抱歉。如今军队中没有更换马车的条件,还请姑娘理解。”
竹桃不愿听这话:“我不理解,也理解不了!”
她这是下定决心要胡搅蛮缠了,副将心中那抹细微的旖旎尽散,转而头疼,略微不耐。
“请姑娘理解,也体恤将军与众将士的辛劳。”
他不提这话还好,一提这话,竹桃便精准地将矛头对准了萧靳南。
哗啦一声,面前的车帘被一把掀开。
副将心中一凛,目光却率先落在那只紧攥住车帘的纤纤玉手上。
“萧靳南呢?叫萧靳南过来!”
少女直呼男人的名讳,丝毫没有当初低顺柔怜。
副将眉头紧锁,眉宇间有煞气若隐若现,“姑娘!还请对将军尊重些。。。。。。”
副将从那只手上挪开视线,抬眼。
喉咙里的警告戛然而止,刺骨的风沙吹过,将他眉宇间的煞气一并卷走。
像是被人捏紧喉咙般的,他再也不出一丝声音。
瞪大的眼睛里,只余下震惊与着迷。
少女的面容如盛开在风沙中的花蕊,娇艳欲滴,又脆弱非常。
怒容并未损坏她的容颜半分,相反因为怒,她的眼尾像是染上胭脂了般嫣红一片,一双眸子如琉璃般通透漂亮,唇瓣紧抿着。
雪白的肌肤上,唯有左眼下一颗丹砂痣极尽风情,好似容纳万千光华。
这。。。。。。这是那个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