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阮之后就带着妻子出门旅行,阮杞和周雅只得重安排了时间。
到夏天快结束了,学心理学的男生来了江城,背着个旅行包,身高体壮,看着不像是学心理学的,倒像是学跆拳道的。
高壮的男生皮肤黝黑,架着眼镜,浑身都是年轻雄性荷尔蒙的气息。
他一看到周雅就面色红,说话也有些局促,笑起来时露出一点小虎牙,看着格外可爱。阮杞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里了然——怪不得愿意来帮这个忙,原来如此。年轻可真好啊。
阮杞带着人回了家,也没说男生是来做什么的,只说跟项目有点关系,来家里借住两天。
老阮对着外人倒是大方,爽快答应下来,家里多了个年轻人,热闹,男生又很会聊天,会察言观色,很快没什么精神气的阮妈也被逗笑了,对这个年轻人印象很好。
男生要观察两天,再给出一个结果,看是能试着聊聊,还是算了。
他借住阮家,白日帮忙看店,学了些抓鱼的技巧,晚上还主动下厨做菜,很有两把手艺。
如此两天后,男生背着包来见阮杞,坐在周家的小院里,这里摸摸,那里看看,感慨:“这地方节奏是慢了些,地方也小,但我还挺喜欢这种氛围的。”
他又指山下:“周哥这房子就是绝版房啊,前面没挡的,还有院子,后头挨着林子虽然危险了点,但空气好环境好,妥妥养老的节奏。”
周诩端了咖啡出来,笑道:“我还没到养老的时候啊。”
“我就这么一说,周哥千万别往心里去。”
男生笑哈哈,“是我,我人未老心已老,比较向往这种生活。”
说着又抹了把汗,嗐道:“谁想跟他们一起卷啊,卷来卷去,最后倒霉的都是自己。”
男生还不算完全踏入社会,却因为申请实习公司的事精疲力尽。他唠叨了一堆,最后才道:“阮哥,我跟叔叔阿姨接触下来,觉得这事我办不了。抱歉。”
阮杞叹了口气,拍了拍他肩膀:“没事,你能来我已经很感激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
男生道,“这不是什么心病,单纯就是固有观念将他们困住了。谁也帮不上忙。要我说老一辈都这样,孩子是附属品,所以有得失感,我做不了他们的工作,只能做做你的工作了。”
阮杞乐了:“哦?那你说说看。”
“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和家里人有冲突和矛盾是很正常的,因为你们先都是单独的个体,有不同的成长环境、后天环境,虽然是一家人,但有分歧再正常不过了,不用太愧疚。”
男生喝了口咖啡,惊叹,“哇,这什么?哪家的豆子?味道好好!”
周诩笑了,阮杞拍了拍周诩肩膀:“豆子好,冲泡的人也很重要。喏,大师在这儿呢。”
男生做了个甘拜下风的动作,周诩摆手:“我们老板自己烘得豆子,这你得问他去。”
“说正事。”
阮杞敲了敲桌子。
男生道:“我们潜意识里有这种惯性思维,觉得父母的话不能违背,所以容易有负罪感、愧疚感,害怕父母不喜欢自己。这其实跟被父母长期灌输的一些理念有关。‘你必须这样做’、‘不这样做你会怎样怎样’、‘父母不会害你’等等,无形中会给我们戴上镣铐,束缚我们的思想。但你要知道,大部分时候别人的经验都于你无用,哪怕经验来自父母。自己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阮杞理解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