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等说:“又不让我出去。”
白年说:“我让你出去。”
缩在沙里的迟等立刻又坐直了身子:“真的吗?”
白年看了他两眼。
迟等跪坐在沙上,双手轻轻地搭上了白年的膝盖,他眼神诚恳,语气哀求:“求求您。”
白年眼睛向下滑,瞥了眼迟等搭在自己膝盖上的双手。
迟等立刻收回自己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堪称乖巧地跟白年对视起来。
白年说:“如果做错了事情,回来要挨打。”
迟等伸手揉了把自己的脸,压下自己开心的语气:“没问题,白老师。”
白老师点了下头,觉得所有事情都聊完了,是时候回去睡觉了。
从沙上站起来,听见坐在沙上的迟等嘀咕起来:“白老师,吃软不吃硬。”
白年回头看了他一眼。
迟等仰起头冲白年咧开嘴笑出两排牙:“明天见。”
白年已经做好了带个精神状态不稳定的哨兵出门的准备,奈何天公不作美,正在下雨。
而这个精神亢奋的哨兵,好像从几个小时以前就在客厅翻天覆地准备了起来。
白年头疼。
迟等敲门的声音仍旧在继续,他还孜孜不倦地在询问白年他今天的穿着打扮问题。
白年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迟等身上穿着一件T恤、肩上挂着两件T恤,手上还拿着一件。
他的头用梳子梳得整整齐齐,脸上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
这一切都显示他准备齐全、期待万分。
他冲着开门的白年比划:“白老师,你喜欢哪一件衣服?”
白年脸臭:“有区别吗?”
迟等说:“当然有了,颜色不一样。”
他还准备一一细说,“而且这件有个卡通人的头像……”
白年伸出手在迟等脸前打了个响指,打断了对方的说话。
随后他手指指引着迟等视线往窗外看:“下雨了。”
迟等显得有些茫然:“下雨怎么了?”
——下雨不适合遛狗。
白年面无表情。
最后长叹了一口气:“没什么,记得带伞。”
因为迟等这个人过于兴奋,二人出门的时候才早上七点,迟等撑着一把格子伞,走在路上十分兴奋地左顾右盼着。
他像是个久未出过家门的顽童,所到之处都留下他顽劣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