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等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在略微缓过了片刻后,他瞥见了白年背对着他微曲的背脊。
迟等手脚有些无力,几乎算是从床中央爬到了白年身后,他跪坐在白年身后,膝盖抵靠着白年。
迟等长出了一口气,缓慢地开口道:“我隐约记起来,我可能从小就在一个研究院长大,一直在被当成实验体在做实验,不能出门,没有自由。”
垂着眼睛画图的白年,他的手顿了顿,随后侧过头瞥了眼迟等。
迟等的脸色还有些白,脸带着思索:“后来我产生了一种我分散在各个地方的感觉,我觉得我自己变得十分自由,还无处不在。”
白年从鼻腔里嗯出了一声。
迟等把自己的额头轻轻地贴到了白年的后背处,他微垂着头,轻声说:“我在刚刚一瞬间也感觉自己非常自由,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迟等说,“我十分清晰地记得,我准备走了,白老师。”
白年手指在纸张上轻轻地点了点,他语调平静,几乎拥有能够安抚人心的作用:“然后呢?”
迟等低声笑了下:“然后您把我叫回来了,白老师。”
白年有些不太理解:“你说你当时觉得非常自由,而且是主观上真的想要走了,为什么又会被叫回来?”
迟等闷着嗓子笑:“我当时不知道,但是听见您声音的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我的感觉是在骗我。
它们想要骗我走,困住我,不给我自由不给我解脱。”
白年点了下头,他垂眼继续完善自己的衔尾蛇图标。
迟等额头贴着他的背脊蹭了蹭他的脑袋,他低声问:“白老师,如果哪天你现我不正常,你还要不要我?”
白年闻言嗤笑了声:“你以为你自己现在很正常?”
迟等闷着嗓子笑了下,随后小声埋怨道:“您刚刚都没亲我。”
白年没理他。
迟等继续小声道:“之前您都会夸我做得很好,还会亲我。”
白年仍旧懒得理他,甚至觉得他有些吵地从嘴里嫌弃地啧出了一声。
迟等额头仍旧贴在白年的背脊上,他完全没有被白年嫌弃地声音给干扰,他闷着嗓子笑了两声:“您脾气真的很不好。”
白年垂着亚宁画完了最后一,准备待会儿拍照给聂平,让他查查这个图标会在什么地方。
迟等压着嗓子,仍旧略带笑意的嗓音又传了出来:“白老师,什么时候洗干净跟我上床?”
白年把迟等从自己背上抖了下去,他转回身瞥了眼迟等,先是拿着自己画好的图摆在迟等面前:“这个图标,有印象吗?”
迟等的脸皱起来:“蛇?”
白年把图放回桌面上:“有没有可能就是你怕蛇的原因?”
迟等眨了下眼睛,他缓慢又怪腔怪调地“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