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说:“阿姨这不是血,是红色的颜料水儿,刚才我们在画画,一路滴的。”
女人不信,“什么颜料水这样?分明就是血。”
阿絮说:“加了猪血,中午吃血旺子去厨房弄来倒进去的。”
女人无语,“你们玩什么不好玩这个,真是的”
说完关门回了屋里。
阿絮看向蒲,“去看看吗?”
“嗯。”
蒲点点头,牵住她的手沿着血痕走过去。
令她们惊讶的是血痕绕过了后院里的宅子,延伸进后山的树林里。
阿絮有点怕,但是感受到手心蒲的温度,又打起了精神,穿进林子里。
走了十几分钟的样子,她们在靠近山壁的树荫里发现一栋小平房,从窗户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像铁链子。
两人慢慢贴近,小心翼翼趴在窗口往里瞧
阿絮圆睁的眸子里闪着光点,蒲上前抱住她,阿絮身体一下失去重力倒在她怀里,蹙眉看着小平房里面。
月光一点点照进屋里,斑驳的墙壁边立着一个大铁笼子,里面关着一头瘦弱的黑熊,全身的毛发已经开始脱落,胸口直插一根锈蚀的铁管,下面接着导管和容器。
而在铁笼外,另一头体型稍大的黑熊趴在铁栅栏上,怀里抱着一团血糊糊的塑料袋,用嘴叼着人肉指头往笼子里的黑熊嘴里喂。
阿絮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里的感觉
忽然,笼外的老黑熊抓着笼子使劲地摇,痛苦地呜鸣一声又跌倒在地上,浑浊的眼里渗出一点水花,而笼子里虚弱的黑熊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什么也吃不进,哀哀地坐在地上。
蒲一手遮住阿絮的眼睛,带着她慢慢后退,最后走出林子。
等她们走出树林时,地上的血迹已经完全消失了。
阿絮眨了眨眼,问蒲:“那头熊是怎么回事?生病了吗?”
蒲垂着眼,漆黑的眸子黯淡无关,似乎在沉思什么,又在回忆什么,好一会才回答她:“应该是山里的熊被抓住了,关起来取熊胆。”
阿絮想起刚才插在熊肚子里的钢管,全身一抖闭上眼。
蒲握住她的手,幽幽道:“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千万年来,从未改变。”
“那外面那头熊呢?它杀人给同类报仇吗?它本来想吃掉我的对不对?可是我根本没害过它!”
阿絮又问道,情绪明显有些激动。
蒲稳住她的肩,柔声说:“别激动,你没有任何错,熊精是妖怪,妖怪吃人修炼是本性。”
“可是——”
阿絮还想说什么,蒲一记手刀劈向她后脑,阿絮立马昏了过去。
蒲把阿絮紧紧抱在怀里,起身把她送回房里,给她掖好被角,关好门窗又倒回了树林子里。
蒲站在平房外,眸子闪了闪,门悄无声息地开了,房里两头黑熊察觉到蒲施术后泄露的内息,惊恐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