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海杏死死地咬着唇瓣,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使她看起来楚楚可怜,她的语气干脆道,“别找那么多的借口。你知不知道,全村的人都知道俺进城干什么?现在闹成这个样子,你让俺怎么回去,你让俺们家怎么面对村里人的指指点点。”
郝长锁心里嘀咕:关老子屁事,都甩了你了,我还会顾忌你。
不过面上虚伪地说道,“抱歉!”
丁海杏自然也听出他语气中的敷衍,特意地说道,“你们的幸福建立在我的痛苦与泪水上,就那么的心安理得,真的就没有一点儿愧疚之情。”
这一句话唤起了郝长锁内心仅有的良知,“海杏,我欠你的,只有下辈子还你了。在你面前我是个罪人,我应该受到惩罚。你可以用你认为最解恨的方式,我愿意承受。你可以决定我在部队的命运。”
眼神无比的哀伤,无比的自责。
这是打起了苦情牌了,演戏谁不会,丁海杏红着眼眶,眼睛定定地看着他苦苦的央求道,“你把曾经对俺的许诺,如今都许给了别人,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一点儿可能了吗?我未来是流言蜚语的中心,将忍受着村里人的侮辱与谩骂,你就没有想过吗?”
郝长锁立马保证道,“这点你放心,我会说是我的错,我会向村里人说明情况的。”
反正自己也打算再回杏花坡,一群无知的乡下人乱怎么嚼舌根,对自己都无所谓。
终于决堤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丁海杏摇摇头道,“你以为村里人都是傻子吗?你结了婚根本就不会再踏进杏花坡的土地。”
郝长锁慌乱的解释道,“不是有我爸妈还在吗?他们也可以代替我。”
“呵呵……”
原本明媚的斜阳,此时被远处飘来的乌云遮住,亦如现在丁海杏那绝望的笑声。
郝长锁也感觉室内温度降了下来,冷的瑟瑟发抖。她的眼神那么痛苦,令郝长锁躲避着那如影随形而来的愧疚。
看着郝长锁犹豫纠结的样子,丁海杏再接再厉道,“我们之间彻底完了吗?你铁了心要娶城里的对象。”
郝长锁猛然抬眼,态度坚决道,“是!我希望你能成全,我会补偿你的。”
丁海杏眼泪落得更凶了,“补偿?这么多年的感情就换回两个字。”
带着恨意说道,“补偿,你拿什么补偿我?”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能做到。”
郝长锁急切地说道,末了补充了一句道,“除了我们结婚一事。”
“我同意!”
丁海杏吐出三个字道。
“噶!”
郝长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简单就同意,屏住呼吸再次问道,“我们之间……”
“从此路归路,桥归桥,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丁海杏明确地说道。
“你……你……不会去部队告我作风有问题,道德败坏。”
郝长锁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急忙又道,“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