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史家河的棉花已经不能再等了,必须及时采摘,已经等了近半月的郭平毅同刘文正又次来到新龙乡,终于在前晌下班前等到夏海,不想这次夏海却说自己问了,没有销售渠道,让各个村庄自行解决,别耽误了收棉花的时间,闹出事儿来,是要追各村支书责的,刘文正气的头脑麻,当场就红了眼,胳膊上青筋暴起,拳头紧攥。郭平毅见状,忙将他拉出办公室,出来后的刘文正还吐着口水骂道“没有渠道你早说么,耽误老子们时间,狗日的,真他妈的窝火。”
郭平毅拽着刘文正,压低声音道“低声些,这种地方,谁都能听到,传到那狗日的耳朵里,以后咱庄里的麻烦事儿就更多了,”
刘文正虽在村里干了多年,但是性子毛躁,所以得罪的人自然不少,不然,怎么也到支部书记的位置了,不用一直都是一个副职。
万恶的裙带关系,让刘文正和郭平毅这两个无半点儿关系的人,恨的咬牙切齿,多年前,为防止土地私有化,国家实行打地主分田地交公粮的政策,然而随着城镇化的不断展,城市的资源不断集聚,农村的耕地已然不是消灭剥削阶级的主要战场了,那些权利世袭、文化世袭、占用套取国家资产及其连带的世袭,才是中国老百姓无法幸福的万恶之源。
两个人骂骂咧咧出了乡政府大门,推着自行车唉声叹气地走着。人嘛,一遇到不顺心的事儿,总喜欢唉声叹气,这是生理反应,据说是因为人在脾气时,脑供氧会不足,唉声叹气时可以吸入更多的氧量。
走了一路,郭平毅突然想到《贵耳集》中提到,辉僧人答宋孝宗的那句“求人不如求己”
,乡政府不解决,只能自己去找那些愿意收购棉花的公司了,钟无艳学服装设计,或许外面认识一些做服装的老板,或许会有门路,便让刘文正调转车头,骑车直接去林阳市,刘文正被他这一举动弄的摸不着头脑,想必是有办法了。
两人骑车直奔林阳学院,赶在学校后晌下班前到了学校,听学校的人讲,因为钟无艳大学毕业便留校任教,很多知识还是欠缺的,因此,学校要求她们每半年去省城学习再造一次,钟无艳已去两月有余,郭平毅知道棉花的事不能耽搁,不管有无可能,他都必须去趟省城,找钟无艳问问门路,两人当晚又去找了冯林霞,将自行车托放在冯林霞家中,打算第二天坐车直奔省城。
冯林霞有话同郭平毅讲,因此让刘文正先回宾馆,林阳市的晚风比村里要和顺的多,冯林霞恭贺着郭平毅,祝福他过的好,这个男人,终究再和她无缘了,想到这里,不禁红了眼眶,郭平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人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来回走着,许久,郭平毅才道“林霞,你和田枫怎么样了?”
冯林霞没有说话,只继续走着,空气里却满是爱情的味道,郭平毅又道“田枫是满足了我对一个男人所有的向往,家境好,性格好,样貌好…”
冯林霞已然控制不住情绪,生气的打断郭平毅的话道“是,他什么都好,可我,我只爱你,”
是啊,爱情面前从来都不是谁哪里好才爱他的,而是一种能刺激人情绪变动的东西拉扯着你只爱自己所爱的。她轻轻拉着郭平毅的衣袖“抱抱我好吗?”
说罢,早已盈满眼眶的泪水从两颊滑落,爱情让她卑微如尘埃。
郭平毅怜爱极了,他将冯林霞抱在怀里,抚摸着她柔顺的头,此刻,他意识模糊,已然忘了家中还有已经怀孕死心塌地爱着他的刘阑珊,他只想将现有的温柔都给了眼前这个女人,冯林霞同样能感受到郭平毅给的温柔,她踮起脚尖儿说了那句奔放的话“我想做你的女人,”
郭平毅顿觉全身一阵酥麻,如果可以,他必然娶了她,可如今再也没有如果了,他结婚了,正如词中写道
晚风习习情人面
桃花映水柔中绝
生有百年福在前
怎舍得这
思也绵长爱也绵长
夺来前世与为伴
不负生死顾眼前
且看
多少情缘多少劫孽
第二天,郭平毅便同刘文正直奔省城,本已心灰意冷的冯林霞,自从有了那一晚的邂逅,又对郭平毅充满了希望,哪怕不是正儿八经的婆姨,她也愿意,那种能调动她全身细胞都沉醉的感觉,就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