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就在兰兰同母亲争吵是否要带走奶奶时,孙海平来了电话,听到对方泣不成声,这可把兰兰急坏了,忙问生了啥事儿。
孙海平这才哭着道“少川娃溺死了。”
这就像是一颗炸雷一般,炸的兰兰面无血色,撕心裂肺道“你再说一遍。”
孙海平哭道“我达在河边插秧,少川娃一个人玩耍,等秧苗插好以后,才现孩子溺死了。”
郭兰兰顿时两耳鸣,已然听不到母亲和奶奶他们说些什么了,只觉得头晕目眩,也不知是谁抱住了她,昏昏沉沉,飘浮不定。
缓了半天,兰兰才流出了两行清泪,儿子是她唯一的指望。
孙海平因大声呼叫,无人回应,便挂掉电话,不住的打过来,郭刘氏接过电话恶狠狠的骂着老孙家不是人,让孙海平尽快准备好东西,兰兰要和他离婚。
就这样,在爷爷和儿子同时去世的双重打击下,兰兰病倒了,躺在家中,不停的流着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三十出头,脸上已无半分光芒,眼神黯然,心若死灰。
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兰兰,总能听到母亲日日抱怨,不是说兰兰眼瞎了,就是说孙家不是人,要么就是老郭家种子不行。
总之,所有人都不行。
郭白氏每日坐在角落里,不敢去争辩,她知道自己的儿媳是怎样的人,郭常易被骂了一辈子,已然当作家常便饭了。
躺了整整两日,兰兰终于能在有人扶持下慢慢行走了,也可以自行喝一些稀的东西进去了。
等身体轻便了一些,又着急收拾东西回去,郭刘氏边骂孙海平边劝说兰兰早日离婚。
辗转了一天,兰兰也不顾及晕的死去活来的,只吃了母亲给她装在包里的一包饼干,径直朝着孙海平家村里走去,因为孩子也在那边。
到了家中,孙海平的父亲低着头不说话,他也痛恨自己没能够照顾好孙子。
兰兰心中有气,没和公公说一句话,拉着孙海平便去看孩子,一路上歇斯底里的像郭刘氏往常骂郭常易的样子,骂着孙海平,全然不顾及自己是乡镇卫生院干事的形象。
孙海平也心痛不已,只怪自己一心出去挣钱,没办法去照顾孩子,两人来到孙少川的小墓前,抱头又是一阵痛哭。
直至深夜,兰兰才在孙海平的扶持下,踉踉跄跄的回到家中。
本以为这件事儿就这样结束了,却不想第二日兰兰收拾孩子的东西时,在柜子一角现了那张要寄给姐夫的卡,这把兰兰气的够呛,她曾是那么的争气,可男人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强调了很多遍,一定要将卡寄还给姐夫的,孙海平居然藏在农村老家,是打量着她这辈子不回去了吗?
晚上吃饭,兰兰也没好脸,丢下碗便走了。
当孙海平钻入兰兰被窝儿时,她立马站起身冷静道“离婚吧。”
孙海平被兰兰莫名其妙的举动吓着了,又回到了自己被窝儿,悄悄睡了。
本以为这样可以阻止离婚,不想兰兰说的更大声了“孙海平,听到没,离婚。”
孙海平坐起身道“咋了嘛,我达都那样了,你是让他给你跪下才算数吗?别得理不饶人。”
孙海平以为这样能唬住兰兰,不想她更加疯了“那你让他过来跪下,没有一个活人是配在死人面前站着的,你让他过来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