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预备要和你说的,我自娘家里来,也带了不少嫁妆,平日里也不用甚么稀罕玩意儿,表妹时常来顽,更是要减省些,没得教人说了去,怪不好听的。”
王翾放下了手中的活儿,细声儿道。
“那就依你便是,银子我多给你留些,管够使得,便不劳大太太那里多费心,你看可好?”
秦孝言将嘴儿一对,便要亲热起来。
王翾面皮儿薄,只看那门缝也未遮严实,遂推就着不肯,秦孝言哄劝了一会子,本是心存爱怜,见娘子并不愿意行事,端的不遂心意。
雁眉并不知道,猛地进了屋儿,正巧撞见,就急忙跑了出去。
这么一闹腾,秦孝言也没了意思,说了几句闲话,将那金丝缠褂儿脱下,让王翾将袖口脱线的补上,便出了门去。
“平日里装那贞节烈女,屋里头又不知使甚么狐媚子了!”
那烟娘子在镜前儿坐了,口里头啐骂着,那小梨只管埋头干活,不敢做声。
烟娘子因着秦孝言几日里,都在王翾那里过夜,一肚子火气没处发作,嘴里头少不得不干不净,说了一会,仍不解气,就捡那不值钱的玩意儿砸了。
小梨和丫鬟们只劝着,说糟蹋了东西,等那结月账时,就更不好交待了。
秦孝言受了王翾的冷落,出了门,堵着气儿就到侧厢里去。
听到砸碎了东西,他掀帘进去,问道,“这是作甚?”
烟娘子一见秦孝言来了,比那变脸还快些,立刻就媚笑了起来,柔声吩咐下人将屋子收拾了,又亲自去斟茶倒水。
烟娘子在别人那里张狂,可到了秦孝言这里,全然换了人似地,服侍地很是妥帖,秦孝言颇为受用,也没多责问,只是说让她以后收敛着,别到处生是非来。
“几日不见少爷,奴家想的紧。”
烟娘子褪了鞋袜,就从后头爬上了秦孝言的背,那小手将他衣服仔细解了,百般挑逗。
“小蹄子,那还不快点伺候了。”
秦孝言将她捉了过来,烟娘子顺从地嘤咛一声儿,倒在他怀里头,蛇一般缠上了。
论起样貌,王翾自然比烟娘子上乘了许多,可论起床笫欢愉,却更多了风情。
可烟娘子虽是盼着,那秦孝言到底也没在她那里过夜。
第二日,她又听正房里的丫头私下里说道,大娘子要将大少爷房里的开支消减了,每月从邓容家的那里领的东西,也缩减了。
这烟娘子顿时气不过,趁秦孝言不在屋里,打头就进了正屋,要找那王翾理论去了。
☆、缝中生,难两全
一绣春内细纱帘幔轻笼,汉白玉面儿的八仙案上熏着香炉,淡淡的木兰香气扑面。
雁眉见烟娘子径直进来,也没通报,心下便知道她定是来寻事了,就强笑着迎道,“烟娘子怎地来了,也没差下人通报一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