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看来,要么府中还有夏临的余孽,他们眼看着夏临被关押,又行了一次谋杀之事,要么,之前想要杀她的,根本就不是夏临!
想到这里,曹觅的思路陡然清晰了起来。
对啊,夏临根本不会想要杀掉她!她图的是财,她应当恨不得原身长命百岁,自己才好源源不断地,从愚蠢的原身口袋中掏出金银!
想通这一点,曹觅暗暗咬牙。
她心中对于凶手的人选有了的猜测,并且有了八分的把握。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着凭借自己王妃的身份,直接把人捉来,打杀了事,但是冷静下来之后,她咬牙放弃了这种不理智的选择。
事实上,早在她一穿越过来,现身边并不安全的时候,她就有过这种快刀斩乱麻的心思。但是那个时候,原身放权多年,对着后院中的一应事宜完全是睁眼瞎的状态。而等到曹觅好不容易把自己的班底组建起来,又感受到了做一个主母的不易。
她当时没有证据,也不知道谁与夏临有了勾结,将所有旧人都打了又不现实,还得落得个残暴主母的名声。
她是想要长久地,安稳地在这个时空享受自己的第二次生命,她不能做出自毁基筑的事情。
想到这里,曹觅深呼了几口气,迫使自己冷静想想下面的对策。
北安王已经承诺会处理这件事,但是曹觅并不打算就等着他去查探,这种事,她更想自己来。
这一次的经历让她现了穿越之后,自己的第二个金手指,那就是死亡预警。
早前在临风院时,就是那股强烈的死亡预警,让她放弃了原路返回,选择了继续往前走。
设想一下,如果她当时往回走,就会与那几只野狗直接撞上,那境况,才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也许,自己可以利用这个死亡预警做些什么。
在心中制定好了一套计划,费尽了心神的曹觅终于低挡不住,重又沉沉睡去。
接下去几天,她每天都会喝上一碗大夫开的药,后来,她又吩咐厨房,每日里为她熬一盅补汤。
同时,她看似受了惊,胡乱地重安排了一下府中人员,将大厨房中属于她的人调到了临风院和自己的院中。
曹觅的思路很清晰。
她根本不知道那人下一次暗杀会使用什么手段,那么,她就杜绝掉其他可能,只留下一个破绽。
如果凶手就是她怀疑的那个人,她相信凶手一定会尽快采取行动,因为,凶手的时间也不多了。
这一日,南溪和北寺从府外回来,带回了一个坏消息。
曹觅坐在厅中,面色凝重地听他们汇报。
南溪将几张契书呈上,道:“正如方才北寺所言,夏临伙同那几个掌柜,在未入冬时,签下了几分交易契书,购置了大量的粮食和布匹。现在这些东西只给了五百两定金,剩余近三千两白银尾款尚未支付。”
曹觅揉了揉额头,“店铺的进项和支出夏临以前都会与我提起,怎么这几单我完全没有印象?”
南溪解释道:“这几单是以铺子的名义签订的,不需要加盖王妃的私印。另外,此前她们上报时故意隐瞒了尾款,只记录了定金的金额,与往常无疑,王妃没有留意也是正常。也是北寺从那些掌柜的家中搜出这些契书,奴婢才现了尾款一事。”
曹觅将几张契书浏览一遍,又道:“若真按照契书中所写,那这几交易虽然涉及金额巨大,但价位尚算合理……你们是现了其他问题?”
旁边的北寺点点头,解释道:“小人现此事后,便到库房中查验了一番。这才现,那李家送来的粮食大多是陈粮,布匹也都是些麻衣粗布,根本卖不出价钱。那批货物,实际估价……大约只有二千两。”
南溪点点头,“是。但是契书上本就有些语焉不详,只写了‘粮食、布匹’等词,奴婢以为,很难……很难追究对方的不是。”
“呵。”
曹觅怒极反笑,“如此,便是我被坑了呗。”
她晃了晃手中的契书,“秋临和冬临就是二十左右离府的,夏临大概也算到自己即将到出府的年纪了,于是这才在临走前搞了大的。
“若不是夏临的罪行暴露,明年,他们便会从账上一点一点取钱,将这尾款圆上。”
南溪和北寺对望一眼,齐齐跪下,“小人奴婢无能,还请王妃责罚。”
曹觅摇了摇头,让他们起身,“不怪你们,你们才来多久,比不得夏临这样在府中经营了好几年的老人。”
她表面不显,其实内心也是头疼,看着这几张契书不住地冒着火。
就在她沉默地思考着对策时,厅外来了一个端着食盒的婢女。
春临正候在门边,见状直接将食盒接过。她来到曹觅面前,取出其中的白瓷盅。
这正是这几天来,曹觅每日必吃的补品。
曹觅对她点点头,打开盖子闻了闻。
很快,那股熟悉的危机感袭上她的心头,激得曹觅蒙了好几秒。
等到危机感过去,曹觅闭眼定了定神,安抚住已经失了节奏的心跳,突然对着旁边的东篱一笑。
“这几日补品吃多了,今日倒觉得有些腻味了。”
东篱关切道:“夫人身子弱,这补品可不能断,如果吃不下的话,好歹喝点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