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无比愧疚,作为他的妻子,他的银钱本来就应该交给她来管。
现在不光钱没了,连他送给她的银簪子都被老太太收了去。
胡娘子摇摇头,眼圈微红。
这件事哪里怪得了裴通。
若不是她把钱给了田老太,也不会惹出这么大的事!
说到底,是她辜负了这个男人的信任。
她心下有愧,垂下头道,“这件事本也是我没想周全,不怪母亲,以后,银钱还是都交给母亲管着的好,省得惹她老人家不快……”
话虽这么说,但她心里愈加酸涩。
她在这家里一分钱都没有,别说想接济儿子,就算杏儿,她也无法护周全。
裴通将她拥进怀里道,“我知道母亲对你多有苛责,你且体谅些,母亲一辈子要强,她既掌家,就容不得别人有小心思!大不了以后我多接些课时,挣些多余的银钱给你,你手头留些傍身,以后和杏儿也能有点保障……”
胡娘子一愣,不敢相信他竟为自己想的如此周全。
她再也忍不住了,眼泪落了下来,双手紧紧圈住他的腰泣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母亲不喜……”
裴通吻着她的鬓角柔声道,“哪里怪得了你?你的好我知道就行,不过说起来,杏儿这丫头倒是跟你一点都不一样,性情强硬,以后我不在,有她护着你,我也放心……”
提起女儿,胡娘子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大疙瘩,愁道,“她一个姑娘家,性子如此要强,不光惹得母亲不快,以后传出去,谁家敢要她?”
裴通笑道,“我倒觉得女儿家厉害些也没什么,至少以后没人敢欺负!要是燕儿娇儿能像杏儿一样,我才能放心……”
他顿了一下,道,“你放心,杏儿跟着咱们,日后必不会让她吃亏,只是……”
他低叹道,“若你真惦记着那个儿子,就找个时间,我可以陪你回去看看。”
胡娘子心口一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抬头,就看到了裴通一张真诚的脸,她一瞬间有些不可置信,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裴通笑道,“我说,若是你真惦记那个孩子,我便抽空陪你回去看看。”
胡娘子看着他,唇角渐渐颤抖起来,她没想到这个男人竟为她着想到了如此地步。
她一时间心头起伏百转,泪盈于睫道,“相公……”
裴通拭去她的泪道,“哭什么,母子连心,你若是不惦念,那才是奇怪,你想念孩子是人之常情,我若连这都苛责于你,还怎么配娶你?”
胡娘子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滴落下来,伏在他怀中放声痛哭。
给了田老太钱,她心头一直备受煎熬,她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这样不对。
可母子连心,听到田老太说孩子在饿肚子,在受苦,她只恨不得把自己的肉割下来,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
裴通拍拍她的肩背道,“好了,别哭了,儿女都这样大的人了,还哭成这样,也不怕羞……”
胡娘子心口热潮涌动,只觉得对这个男人说不出的感激和柔情。
她心底一片柔软,擦了擦眼泪,蓦地抬头一笑道,“相公,虽然岁数大了,但我还是想给你添个儿子……”
裴通眼神一亮道,“你说什么?”
胡娘子羞涩道,“我说比起旁的,我更想给你再添个儿子……”
她说着,主动伸手去解裴通的衣裳。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主动,裴通欣喜若狂,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
屋内,两人交颈缠绵,说不出的甜蜜热烈。
胡娘子头一次对裴通真正敞开了全身心,婉转相和。
裴通全身畅快,夫妻俩感情愈甜蜜和美。
前院空气中都透着一股甜蜜,后院月娥却正在哭诉,一边咬牙切齿的诅咒。
虽然没被罚杖责,只扣了三月月钱,但月娥一想起来裴通对她如此无情,张口就要撵走她,一颗心就破的稀碎,从回来就一直哭个不停。
贺嫂子心疼道,“我的儿哎,有什么好哭的?这次不过是那贱人走运,没抓住她的把柄!等下次,再找个机会,咱们整死她!”
贺月娥哭道,“都怪那个小贱人!我明明听的真真的,那女人肯定给了那老太婆钱!可大官人被她们哄的五迷三道,说什么都不肯信,还想赶走我,一点都不念我伺候了他这么多年的旧情……”
贺嫂子哄道,“大官人也是一时被她迷了心窍,你放心,日子久了,大官人肯定会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到时候,那女人就算不被扫地出门,这家里也再容不下她!”
月娥咬牙道,“娘,我等不了了!看她天天骑在我头上,摆着主母的架子,我真是一天都忍不了,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对我指手划脚!娘,你去对老太太说,尽快把我抬了房!”
贺嫂子知道女儿的迫不及待,却一脸为难道,“儿啊,大官人如今对我们正在气头上,这事急不来,总要等大官人消了气,你再讨讨他的欢心,总要哄的他心甘情愿的娶你!如今去说,怕是……”
月娥一脸愤怒的打断母亲道,“等等等!你到底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等那女人怀了嫡子,那什么都晚了!”
贺嫂子一惊,也想起了这茬,犹豫了一下,咬牙道,“成,那我明日就去跟老太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