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次,曲氏便得了月痨病,今后再不能与男子欢好,请了多少专治妇科的带下医,全都摇头说这与一般的妇科病不同,若按照妇科给开药方,会把人给治死的。
冯氏坐收渔翁之利,当然乐见其成,事后让人悄悄散出谣言,说五姨太曲氏寡廉鲜耻,竟在月子期间勾引苏正诚上榻,这才损了身子。
谣言一出,府中上下看曲氏的眼神就都变了。
曲氏有苦无处诉,只得忍气吞声咽下苦水,一个人拖着病体把苏晏抚养长大。
这样难以启齿的事,静瑶夫人自然不会与苏晏实话实说。
当然,苏晏也不会过问。
在苏晏心里,不管别人说什么,他永远只相信生他养他的母亲。
也正因为如此,他在跟随云冲去了军营之后才会想方设法跟着军医学习医术,为的就是有天能让静瑶夫人恢复如初。
“老九。”
静瑶夫人搁在苏晏腕上的手收紧了些,“你答应娘,若是遇到敢与你同甘共苦的女子,不管对方家世如何,是美是丑,你都一定要收了她,娘不想……不想到我走的时候还留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活着,那样对你太残忍了。”
苏晏眼圈泛红,连连点头,“孩儿知道。”
静瑶夫人体虚力乏,一番话下来已是气喘吁吁,垂下手臂弱声道:“你出去吧,我歇会儿。”
苏晏扯过一旁的织锦绒毯给静瑶夫人盖上,站起身,“母亲好生歇息,孩儿这便告退了。”
苏晏刚走出东次间,丫鬟丝竹就去而复返,福身一礼,“九爷,五少爷在外求见。”
苏晏眉目一动,“不必了,我亲自出去见他。”
出了甘露居院门,苏璃果然站在外面。
见到苏晏,他急急走过来,关切地问:“听闻静瑶夫人病重,可曾有些好转了?”
苏晏淡淡睨了苏璃一眼,“你来甘露居,怕不是为了我母亲的病吧?”
“瞧九叔这话说的,静瑶夫人也是侄儿的祖母,她病了,我当然关心。”
苏璃满面自责,叹了一叹,“也难怪你会生气,前些日子我净是在外头游荡了,连九叔回来这么大的事儿都不知道,今日才巴巴赶过来请安,还望九叔看在咱俩叔侄一场的份上莫与我计较。”
苏晏朝前走了几步,“一会儿我还得入宫面圣,你有什么话就直说,若没有,我这便走了。”
“嗳……”
苏璃迫切地追了上来,斟酌了好半天才道:“其实是有一件事想求九叔帮帮忙。”
苏晏脚步不停,语气淡淡,“何事?”
苏璃道:“我看中了一个姑娘,可是凭我的本事又查不出她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我就想着,九叔手上有本事的人多,能不能拨一两个帮我查查那姑娘的下落,此事若成,九叔的大恩大德,侄儿必当涌泉相报。”
“什么姑娘?”
苏晏问。
苏璃道:“光说也没意思,九叔不妨移步随我去书房,我画出来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