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婉点点头:“嗯,要的。”
“改明儿空了再做些。”
沉婉的女红一向不行,这做袜子也是试着给沉朔做外袍不行,做中衣不行,做靴子还是不行后她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不过随着她做袜子的功夫越来越好,沉婉如今可不觉得这是求其次的选择了,她现下觉得这袜子是最紧要的存在了,她深
深地觉着穿得不舒服了那是连仗都打不好的。
至于沉朔,更是从未觉得他的宝贝妹妹不善女红是什么大事,他是连打了胜仗都要将功劳算一分在沉婉头上的人。
香兰绣着手中荷花:“那奴婢回头再多做几双靴子。”
沉婉继续点头:“嗯。”
云珠停下了手中的绣活,插话道:“娘娘若是不嫌弃的话,奴婢和文鸳也想为将军做几双靴子尽一份心……”
这两年娘娘对大将军的用心她们一向看在眼里放在心中,是以也未曾着急提起,现下她觉着她们虽然不及香兰她们从小伴在娘娘身边的感情深厚,但是如今娘娘应当也不会拒绝她们了。
不待沉婉开口,香兰就又笑了,她斜眼看向云珠,先充当了恶人:“那你可要做好被我好好地挑一番刺的准备。”
她解释道,“当初我跟春月可是被娘娘嫌弃这又嫌弃那的——费了多少料子才让她满意的。”
香兰想起了小姐从前个头才到将军膝上一点的时候,她叉着腰站在脚床上指挥着她们要求靴子既要软又要硬的模样。
小姐小小年纪从不想碰针线,可一想到将军那小手拿起针线来比谁都积极,可是她试了之后发现手艺实在不行,就将主意
打到了她们这两个贴身婢女身上。
香兰想起从前,眉眼中全是笑意。
她和春月做完了一双,小姐的一双小手还要东摸摸、西拽拽,这样还不够,最后还要亲自试,可她那小脚哪里试得起来,
还没走两步就要摔。最后到将军面前还不忘记强调自己“监工”
差点摔倒的功劳。
将军一边吩咐了人赏赐了她们东西,然后就一手抱起了小姐带她出门逛街奖励她了。
从那以后,她跟春月对将军的事情也格外地上心,就是如今主子进了宫绣鞋不用她们做了,将军的靴子她们也还是要亲自做的。
沉婉也想起了少时的事情,她只清咳了一声倒也没有反驳香兰的话。
“自然。”
云珠笑着接话。
殿内一派和谐之际,文鸳进来通报沉婉安乐公主到了。
听到文鸳的话,沉婉险些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她“啪”
地一下放下手中的串珠,皱眉道:“她怎么来了!”
“奴婢不知。”
沉婉站了起来,他们出发的时候她不来,眼下大热天的跑过来
沉婉往外间正屋走去,又吩咐宫人将一旁的金漆花卉玻璃围屏搬到地毯前面。
想是又有什么“好事”
找她来了。
真烦,每次一副看不惯自己的样子,又偏偏爱往她跟前凑。
众人了然地搬过围屏,将地毯上零零散散的灯架严实地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