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罗氏听着那熟悉的敷衍,顿时又是一通白眼。
近些年鄂敏后院清净,她收的珠宝也都带不完,纯粹是囤积癖好犯了,也就没捏着鄂敏的小胡子,让他给个交代。
“不过你是得多挑点好看但不贵的洋货,以后亲戚更多了、身份贵重的人也更多了。”
“你可说呢,要说好东西,我得了几块金刚石原石,没内务府那刁钻技术,可能还真切割坏咯。
等你病好了,你拿进宫里送圆圆,然后再等圆圆赏赐回来,你带出去体面体面。
颜色都是你喜欢的,嘿嘿~~”
“真是老不羞的。”
与外界乃至皇上想象当中的险些撒手人寰,已然不堪为人、被折辱的满是羞愤等等不同。
瓜尔佳家中的老夫老妻,今日又是和谐且向上钻营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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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文鸳来讲,今天生的种种自然桩桩都是喜事。
她了解觉罗氏。
拿一顿折辱,换带子染黄、换淑慎多罗格格、亲王养女的身份,如非不是情况不允许,觉罗氏怕不是要拿着唢呐当街去吹,让街坊邻居、让满城的人都听听她心里的快乐。
所以,文鸳的致富、升官、泼天富贵大计划,能得到居家全力支持,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父母也是‘妙根正红’。
心里完全没有着忧虑,文鸳便把心思花在了晚间的攻略上。
当天傍晚胤禛来用膳的时候,她带着美人垂泪妆,狠狠地茶艺与拿捏了一波。
多谢皇上,都是臣妾不好,惹了一身的麻烦,还要让您担忧。
不知额娘可还好?臣妾可否明日派宫女去见一见?
皇上,您真好,有您在,臣妾的心也不惶恐了。
皇上,您摸,臣妾的心慌不慌。
至于说桀骜、脾气,文鸳统统没有展示。
毕竟在胤禛这个别扭的人眼里,他自己对太后有多大的意见都行,但外人……就见仁见智了。
偏爱的时候,做什么都不会错。
铭记着一条,在四大爷手中办事,便一点都不会乱了阵脚、患得患失。
轰轰烈烈的一晚,在太后真·肝火旺盛当中落下了帷幕。
太后已然没有了‘孝’这最大的免死金牌,现在的她在狼群看来,便是一头已经步入迟暮之年的豪猪。
攻击性虽有,但也不多了。
一周后的晚上,便是端妃终于解禁的当天,皇后放出去的消息,终于是被她查到了。
端妃看着字条上的一行字,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之后在佛堂中默默地用烛火燃尽后,跪坐在佛前,嘴中无声的叨念着什么,似是在诵经。
只是随着她的念诵、佛经册本纸张的翻阅,她眼眸的暴风逐渐酝酿成型,已有雷雨交加之势。
莞嫔解了禁,胤禛自然是要去宽慰的。
胤禛一直认为莞莞是他的解语花,是他对纯元的慰藉,但不知为何尤其是在有了文鸳之后,对于莞莞他便多了种,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乏味之感。
说风花雪月,文鸳作为满人,其储备竟然远莞莞,更是不执着于儿女情长,她纵古今都能同胤禛交谈几句。
虽理解略有些粗浅,但每每与她讲诗、读经、都让胤禛十分的舒畅,甚至能聊上一个时辰之久。
她是一个非常好的聊天倾听者。
说傲气,莞莞、惠贵人乃至当年华妃的傲气都在外,而文鸳却是在内。
文鸳从不会向人展示她的高傲,但只要是见过她、和她聊过相处过,没有人会否认她骨子里的高傲,甚至隐隐生出一种,她远在众人之上的念头。
差在哪里了?为什么?胤禛有些想不明白。
这样的探寻之意,让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流离在这四人之间。
每日必备的储秀宫午膳与偶尔的红袖添香,其余夜晚便是莞嫔的盛宠,华嫔的复燃,以及惠贵人的点卯。
而安贵人,则还是那样不温不火,不多,可作为调味剂,她永远的不可或缺。
但这却让她十分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