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张烟蓦然回神,捂着自己白嫩嫩小胳膊,一脸控诉的瞅着柳氏,忿忿道:“娘你掐我干嘛?”
“不干嘛!”
柳氏一脸闲适的捋了捋鬓角,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好整以暇的斜眼过来,道:“就是瞧你贼笑碍眼。”
美美的一张俏脸儿,偏要作怪糟蹋,她生出来的,看不顺眼,不成么?
笑的扭曲成那样儿,指定没想什么好事儿,掐她一把都是轻的,教她这么多年,贞静贤淑都跑到狗肚子里去了,白费了一番苦心,还不许她出口气儿么?
瞅着柳氏瞥过来的眼神中带着小刺儿,张烟小身子一颤,顿觉很不十分美妙,感知到危险的她立马换上一张谄媚笑脸儿,狗腿的跳到柳氏跟前,讨好道:“那什么,让您碍眼是我不对,我给您赔罪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我这一回。”
顿了顿,很是勉强的扯着笑脸,话说的艰难:“呃,您掐舒坦了么?要是不解气,咱再来一回,您千万别心疼我。虽然我身娇肉贵,经不得大劲儿,稍稍用力便得红上好一阵子。可是,娘的欢喜最重要,为着叫您开怀,掐也就掐了,没什么的。您——您来吧!”
说到最后,小脸上已是一副壮士断腕的壮烈表情,伸着小胳膊,搁到柳氏眼前,自个儿俩眼一闭,英勇的紧。
柳氏喝着茶水,听着这么一番话,先头还当闲看笑话,到后来,愈说愈离谱儿,好悬没被呛着喽。
柳氏很是无语的瞧了张烟半响,到底没弄清楚这宝贝性子是跟了谁?她发誓,她柳氏可是没这号的,忒愁人了。
冲天翻了个白眼,柳氏动作敏捷,一巴掌拍飞眼前爪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扶额道:“赶紧滚吧!”
“哦!”
张烟很听话的点头应是,然后,愉快的滚走去了。
柳氏觉得自己受惊了,转头欲找个薄荷香油压压惊,定定神,不经意转眼间,便瞅到案几上雪白信筏,这是自己适才随手放置的,心中一动,立时转头对着门口叫道:“烟儿,回来!”
“哎!”
一脚正跨出门槛儿的张烟,听到母亲的爱的呼唤,二话不说,扭头就往回溜,特自觉得贴着柳氏窝在塌边儿,眯着笑脸儿问道:“娘,您有什么吩咐啊?”
对待娘亲必须要热情,态度很重要,以此才能显出她听话乖巧不是?乖巧了才能少挨揍啊!很是有过一把辛酸泪经历的张烟啧啧感慨道。
瞅着闺女甜得发腻的笑脸儿,柳氏瞬间警惕,这倒霉孩子又攥着什么坏主意呢?又转念一想,叫这冤家气得,竟是把正经事儿给忘了,不由恨恨的点着张烟小脑门儿,咬牙道:“瞅你把我气的,差点儿连正事儿都给忘了。”
柳氏绝对不承认自己被小女儿带偏了,一时把事儿给抛到脑后去了,闺女什么的果断是替罪羊啊!
“嘿嘿,我知错了。”
张烟态度良好,认错积极,点着小脑袋半点儿不带磕巴的,还非常凑趣儿的捧场道:“什么事儿,娘?”
说软话儿又不费银子,还能讨好老娘,张烟最喜欢了。
柳氏利索的将信筏递过去,下巴一点,直接道:
“你祖母要过来了,就是这几天的功夫。”
☆、长辈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