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煊,我再说一遍,你放我出去。」
「公务太多,我要在今晚处理好,明日登基过后,你我恢复之前的约定,我白日你晚间,互不干涉。」
「谢煊,你还真是个惯会装模做样的伪君子!你碰她了吗?」
「碰了。」
脑海里的言谈仿佛戛然而止。
谢煊以为这疯子应是已经气晕了过去,便忍着头疼没再管他。
谁曾想滞住片刻后,又传来谢行之的声音,这回那阴沉的话音里还带着一丝颤抖。
显然是压抑到了极致。
「你今日劳累一日,本就该歇息,你放我出去,剩下的公务我来处理,我今夜不去找她。」
谢煊确实很累,尤其是宋妧刚走不久,天色还没暗下来的时候谢行之便开始闹。
两人一旦在意识里产生撕扯,头颅里的反应是常人难以忍受的疼痛感,苦不堪言。
他能控制谢行之,反之亦然,痛到极致过后消停片刻,再来一轮,如此反复,效果加倍。
昨夜晚间,他便是这般控制谢行之。
如果今夜他不妥协,谢行之也可以这般对他。
总之,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们两人谁也奈何不了谁,只能各退一步,方能安稳。
「让你出来可以,等我去过暗牢,我回来便会入眠,你醒来时把剩下的公务处理好。」
谢行之一刻都不愿多等。
他沉睡无意识的时候,没有感知,现在他醒了,谢煊必须滚。
「我去暗牢里会一会你那个蠢爹,公务我也会批阅,大事未定,我今夜不会去找她,我明晚再去。」
谢煊身子后靠,姿态闲适的倚在龙椅之上。
明晚再去?
他仔细把玩着手中的物件,随后举过头顶对着明亮的烛灯看了许久。
这东西赫然就是昨晚宋妧和姐姐的信物,玉质并不是很好的那个小兔子吊坠。
晚膳过后,收拾浴殿的女暗卫红菱现后送了过来,他一直放在御案旁。
回味着这句话,谢煊的眼底划过一抹深意。
谢行之明晚去找她,极好。
紧接着第二日,他就能用完美的理由将人接进宫。
美曰其名,询问,关怀,商讨,安抚,补偿。。。。
乖巧的姑娘总得有人疼惜。
没有人比他更适合。。。。
谢煊垂眸掩下目中喷薄欲出的笑意,起身去将吊坠藏好,随后便沐浴安歇。
睡之前,他又叮嘱。
「明日登基后所有公务一分为二,你负责处理边关战场上的事宜,剩下的琐事我来,谢信的事不急,你我猜测的不会有错,暗牢里对谢怀和郑氏的处罚你也悠着点。」
等了许久没有回音,谢煊也不在意,他心怀满腹算计,渐渐陷入睡眠。
戌时初。
床榻上本已沉睡的男人缓缓坐起身,清冷温润的气质倏然变得阴沉乖戾起来。
谢煊倒是会享受。
托了伪君子的福气,他还是第一次睡在这么好的地方,谢行之嫌弃的甩开了身上的薄被下了床。
环视了一圈才现这是御书房的暖阁。
他随便找了件玄色的外袍套上,转身就往御书房走去。
去了外殿,他便宣了今日当值的凌风进来。
“那小姑娘几时出的宫?”
凌风比昨夜当差的凌云性子要直白一些,心思没那么重,人也就有些呆愣。
他昨夜一直在午门镇守,并不知道主子身边为什么多出一个姑娘。
凌云嘴巴紧人也沉稳,只撂下一句:“对这姑娘放尊敬点。”
剩下的什么话也没留。
此时他一听这暗沉的声调,就知道眼前的人是哪个主子。
他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