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刚落地,舒蕴落后的那一截细白手腕猛地被拽住,男人低磁声线里透着一股莫名的蛊惑,叫她稍等。
“嗯?”
舒蕴回头,隔着夜色,遥遥望他。
影影绰绰的光笼在他清俊温雅的脸庞上,神情意味看不太分明,“霍总不会是想变卦了吧?”
霍景司哂然一笑,温热指腹按上舒蕴的唇角,一点一点擦掉那里刚才晕染出来的绯色的口脂。
那是刚才被他吻过的地方。
直到进了小区,舒蕴的脸颊耳尖还烫得发红。
臭男人。每次都不说一声就吻下来。
可是舒蕴心底又不想承认,她竟然有丝可耻的喜欢。
七年后再见,他变化如斯,却依旧引人悸动。
回到家,外婆和母亲都在,外婆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电视,台上正放着某个台的中秋晚会,看着像是刚开场。
母亲则在厨房里忙碌。
舒蕴抱了下外婆,算作招呼,随后进了厨房。
“蕴宝回来啦?”
舒清桉听见声响,回头笑道。
“嗯啊,”
母亲还是笑得那么温柔而包容。
舒蕴低了头,声音很小,“妈妈,对不起t。”
舒清桉知道舒蕴说的是舞团的事,她摇摇头。
语重心长地道,“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不用和我说对不起,蕴宝,你长大了,可以自己做决定了。”
舒蕴没再说话,用温水洗了手,走到母亲身边帮她择菜。
对于陆安宜因为她和霍景司的牵扯,将她降为舞团替补的事,她问心无愧。
不说当时,就是现在,她和霍景司的关系,也远远没到可以左右霍氏投资的地步。
对于霍景司,她只知道他是北城霍氏的继承人。
其它的,一无所知。
外公的一生品行高洁,淡泊名利。
可能是从小受外公外婆教养长大的原因,舒蕴从来没有那么多的野心,就连进入舞团,也只是觉得专业合适,就去了。
诚然,舒蕴热爱古典舞。
但她更爱自由。
就像母亲当初给她起名“蕴”
字的含义。
蕴风蕴自由。
母亲从她出生的那一刻,也只是期盼她。
不被任何外物束缚,像风一样自由,顺遂地过完一生。
因此,舒蕴对现在这个社会上太多人看重的浮华和名利,一向没有什么渴求。
那么她真正的渴求到底是什么呢。
舒蕴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句话,也想起当时和霍景司再遇的那一天,陆安宜在酒店房间问她的那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