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况下,他根本没有理由拒绝甚至给客人甩脸色。
顾屿找来的那天,是许晋行第一次‘失控’,连表面样子都懒得做。
从那之后,事态的展便逐渐偏离了他可以掌控的轨道。
顾屿的出现、许晋行的步步紧逼、孟洋洲不加以掩饰的占有欲……
夜晚的冷风拂过脸颊,激起一片凉意。祁青暮走出小巷,在路灯照不到的街边角落,寻到了那两个人。
他的脚步没有停顿,甚至比刚才迈出的距离更大了些,显出几分迫切。
径直走到那片死寂一般的氛围圈里。
顾屿站在靠街边的位置,神色慵懒地微仰着头,不屑一顾地与许晋刑对视。他的一侧脸颊有些红,不知道是不是街上的路灯投射下来的光;而许晋刑站在距离他大约三米远的位置,正在抽烟,白色衬衫解开了上两颗扣子,露出喉结和锁骨。袖子也挽上去了一截,小臂看起来强壮有力,能清晰地看见血管。
祁青暮蓦的停下,在二人齐齐望过来的时候,弯下腰,将那昂贵的、随便扔在地上的大衣捡起来,拂去上面的灰尘,然后拢好,搭在手臂间。
这一举动显然取悦了许晋刑,他眯起眼,瞳孔中的一抹兴味儿闪过,心情不错地掐灭了烟,然后等待祁青暮拿着他的外套走过来。
可祁青暮没有动,站在原地,神色平和地望着二人。
“你出来做什么?”
与许晋刑的好心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顾屿脸色阴冷,如针刺般的目光落在祁青暮臂弯的大衣上,试图要把那件衣服烧出个窟窿。
“来找你们。”
祁青暮丝毫不避讳自己的目的,直言道:“有些事情,或许有我在的场合里能说的更清楚一些。”
这句话蓦的一听倒是透着些许自大,但是顾屿和许晋刑什么也没说,直直地盯着祁青暮。
祁青暮垂眸,浅笑一瞬,问道:“我可以加入吗?”
二人齐齐沉默着,望着祁青暮光洁白皙到有些失真的面孔,现自己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
两个人显然已经有过一段争执了,祁青暮又靠近了些,现自己并没有看错,顾屿的脸上确实红肿了一块,不是特别严重。他又不动声色地扫过许晋刑的手,果然,右手骨节那里隐隐泛着红。
继父打了继子一拳……
不知道为什么,祁青暮有些想笑,而是带着嘲讽的笑。
许晋刑和顾屿都不说话,相比于前者伪装出来的从容淡定,顾屿在情绪管理上差了不止一点,他固执地用那双如狼般的眼睛盯着祁青暮,仿佛在茂密的丛林中锁定了自己的猎物,一刻也不松懈。
祁青暮莫名感觉脖子一凉,随时有可能被扼住喉咙。
“我来之前你们在聊什么?”
他十分有耐地询问,声音轻缓,仿佛面对的不是两个成年人,而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