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生病的姐姐,他更是倾尽所有。
但此时此刻,亲耳听到他叙述过去的黑暗过往,何燕只觉得眼前的青年背负了太多。
心情平复下来的祁青暮反过来安慰何燕,“我成年了,有能力养活自己,也有能力治疗阿姐,现在只要等毕业,收入将会更加稳定。”
何燕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眼底尽是怜惜之色,半晌,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我明白了。”
何燕说:“有什么问题之后我会再跟你联系的。”
这个‘问题’自然指的是有关阿姐的治疗,祁青暮点了点头,静默许久,又说道:“如果我阿姐记起了过去的事情……”
何燕顿了顿,反问他:“你的意思呢?”
祁青暮眼中水光闪动,声音微颤,“对治疗有好处吗?”
这个问题显然没有准确答案。何燕垂眸,喝下一口已经不热的咖啡,苦涩划过喉管,激起阵阵凉意。
过了一会儿,她才回答道:“我不能给你保证,但是我想顺其自然。”
“什么意思?”
“就是她真的想起来了,我也不会去阻止。”
何燕叹口气,“我一直希望她能直面过去的一切,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因为只有把绳结解开,才能顺畅。但是听过你说的那些,我开始怀疑自己的治疗方案是否对她起效。”
这种治疗方法就像双刃剑,稍有不慎就会导致病情恶化。
过去的黑暗,或许应该彻底忘掉。
祁青暮明白了她的意思,思量许久,在何燕有些惊讶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我听您的。”
祁青暮说:“我信任您,也信任书医生。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就是如果我阿姐想起了过去不好的事情……希望您能尽全力开解她,或者在她痛苦到极致的时候,用些办法让她好过一些。”
看着目光真挚的祁青暮,何燕鼻子一酸,强压着喉咙的闷痛,哑声道:“放心吧,我向你保证,她会永远平安。”
祁青暮离开疗养院之前,去了一趟阿姐的专属病房。
消瘦的女人还在睡,她脸色苍白,嘴唇看起来也很干,在何燕默许下,祁青暮用棉签蘸水,动作小心地润在她的唇上。
动作轻柔缓慢,并没有吵醒女人。
祁青暮做完了这一切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现在他能为阿姐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从下周开始正式入职,具体工作不知,不过通过这两次进入目饥工作室的情况来看,工作量应该不多,但是需要做的事却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