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捂嘴咳了起来:“皇上,奴婢身体不适,恐不能奔波。”
明知他在推诿,梁文帝的心还是揪了起来,正要抬手给他拍背,目光触及到沈聿明时,又讪讪放下:“罢了,你去歇着吧,叫王全进来。”
“奴婢告退。”
虽说明儿才上值,但云暮还是去了一趟布政坊。
“四队人马都没发现有人在皇城作乱,你们干什么吃的?要不是人误打误撞闯进本将军的宅邸,整个金吾卫的人都回家洗干净脖子交代后事吧。再有下次,本将军也保不了你们!”
街使有口难言,云暮不在,他们也不敢松懈半分。
今儿一早,东市那边大喊死了人,等他们过去之后发现就是擦破点皮,再回来时,巷子里溅了一地的血,顺着血迹一路追到云暮的宅子外,他们已经想好要以死谢罪了,好在最后只挨了一顿板子。
街使心里对云暮和沈聿明感激涕零。
而另一边的沈聿明出了宫后便出现在了西市的醉江月。
“属下不知公子回京,有失远迎,望公子恕罪。”
沈聿明轻笑一声:“本王随云暮一道回来,你来迎接,不是把本王往死路上推?”
若云暮在此,她定能认出此人是京城有名的商户赵杰飞。
赵杰飞听到沈聿明的自称,双眼微微瞪大,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王爷此番回京,定要为公主报仇雪恨!当年那场大火烧得不明不白,公主惨死,王爷您在外流落这么多年,那些人只拿了几个宫女太监顶罪,此仇不报,属下心有不甘呐!”
若非那场大火,他们早就把梁文帝杀了,扶持公主母子上位,大梁的天下,胡人和世家平分。
只是多年未见,赵杰飞不敢暴露野心,只能迂回试探。
沈聿明知道他们在打什么算盘,忧愁地喝了一杯茶,神情惆怅:“别看本王一回来就被封了王,皇上也只在大理寺给本王挂了个闲职,本王要如何做?”
赵杰飞心中大喜,卢氏一族正愁着怎么把卢宏一家从诏狱里捞出,眼下不就有一个能用之人吗,还能试探沈聿明对他们的态度,一举两得。
思及此,赵杰飞用手蘸了点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卢字。
“王爷,在京中行事,少不了要世家帮衬。您从涿州来的,想来也知晓如何替卢家申冤,若是能替卢家摆平涿州一事,卢家定会助王爷查清当年之事。”
不等沈聿明开口,赵杰飞继续道:“都怪属下无能,这么多年都没能搭上卢家,也查不出贼人的下落。”
沈聿明很是赞同:“你是挺无能的,你想法子去告诉卢家人,卢宏一事我会替他们摆平,让他们静候本王佳音便是。”
赵杰飞哽了一下,他不过自谦,对方怎么还顺着杆子往上爬?
沈聿明站在窗前看着人往卢府的方向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必要的时候他可以扮演成世家需要的傀儡,但卢宏一家必须死。
沈聿明喝完一壶茶水后才不紧不慢地往云府的方向走去,路过一个卖花的小贩,他驻足叫了一辆马车。
云暮才下马车,就看到管家安叔指挥着小厮把一盆盆开得正盛的花往府里搬。
“这是在做什么?”